秦淑兰把顾淮带来的东西,提进了自己屋里,又去厨房里泡茶。
顾淮打量着这个家,发现,很多在自己家里,莫名消失的东西,都在岳父家。
部队发的暖水壶和脸盆。
结婚的时候,邓团送的一套茶杯。
连里弟兄凑钱送的一床毛毯,如今就在阳台上挂着。
他依稀记得,有一年冬天特别冷,孩子们盖的被子不够厚,他想起了这床毛毯,想拿出来给孩子们盖,怎么找也没找到。
问林思雨,她也说不知道。
还有他给林思雨买的手表,如今就戴在魏靓芬的手腕上。
手表是结婚纪念日送的,他就没见林思雨戴过几次,什么时候给魏靓芬的也不知道。
“女婿,京市咋样?”
顾淮收回视线,“很好。”
“怎么个好法?”
“很大,比咱们这儿繁华,大街上的汽车也多。”顾淮回答得有些敷衍,此时此刻,他实在是没啥心思跟岳父聊天。
“对了,爸,听说你前些日子病了?”
林墉:怎么一个两个都说他病了?
他正要开口,一阵咳嗽声却阻止了他。
“咳咳咳……”秦淑兰端着茶杯故意咳得很大声。
要是以前听见岳母这么咳嗽,顾淮可能还要关心询问,可是他现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她咳得那么的刻意,显然是为了阻止岳父回答他。
“是病了,就前段时间,还住院了呢,我还找小余去借钱了,小余推三阻四的不借。我只有去找别人借,现在还欠了二十块外账呢。”秦淑兰说完还冲林墉和魏靓芬使了个眼色,两人秒懂。
魏靓芬还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这事儿,她们可都不知道,摆明了这钱要是要来了,婆婆是想揣自己兜里的。
不过,这二十块钱,她是要分十块的。
婆婆在顾淮面前说还欠二十块钱的外账,肯定是想让他出这个钱的。
秦淑兰可不怕会再两个外孙那里穿帮,毕竟,她都跟外孙打过招呼了,说明了自己的用意,他们肯定是会帮着自己圆谎的。
“是吗?”顾淮看着岳父问。
林墉点头,“可不是吗,现在还吃着药呢,这药也太贵了。”
“姐夫你是不晓得,爸发病的时候有多凶险,脸都是白的,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住院输了两天液才出院呢。”魏靓芬也跟着现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