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招娣被骂得一愣一愣的,一脸委屈地道:“这怎么都成我的错了?”
“先前要买多少肉做多少馅儿,和多少面,都是妈决定的。生意没有预想的好,馅儿和面没用完,也是你说的,今天包来卖的。”
“怎么现在出问题了,就全怪我头上了?”
“早上包包子的时候,我就说馅儿和面有味道了,也是妈说没事儿,蒸出来就没啥味儿了,一样吃的。”
郑杰秀不满地看着文招娣,正要开口,就听见儿子说:“我妈年纪大了,节约惯了,怕浪费,也不懂得卖变质包子,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我妈年纪大了不懂,难道你也不懂吗?”吴干事指着文招娣的鼻子大声质问。
文招娣一口气堵在了嗓子眼儿,堵得她张着嘴发不出声来。
她是懂的,但不想亏本儿的她,却也怀着一丝侥幸。
但就算她懂,也不能赖她,包子铺的营业执照上虽然写的是她的名字,但做主的却是婆婆妈,她只是一个打下手的而已。
吴干事见她不说话,就冲她喊:“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跟我去医院,赔礼道歉,赔医药费。”
文招娣吸了吸鼻子,红着眼跟他出了门。
两人在副食店买了两包糖和一袋麦乳精到了医院,牛莉和张团政委都在。
看到他二人,牛莉夫妻两个都没给她们好脸。
吴干事赔着笑脸道了歉,又说了好些好话,骂了文招娣两句,递上赔礼,牛莉夫妻的脸色才缓和一些。
张家林没打吊针了,但医生说要住院观察一晚才能回家。
医药费加住院费总共是三块二毛八,吴干事给了四块。
“多的,就算是给家林的营养费。”
“谁稀罕?”牛莉白眼一翻,摸出七毛二出来,找给他,一分也不多要他们家的。
一点面子也不给,以后更不想和吴家的人打交道。
吴干事脸上的神色尴尬极了,讪讪地接过钱,尴尬地冲张团政委笑了笑,带着文招娣回去了。
顾淮在澡堂洗完澡,带着三个皮猴子回到家,就见已经在家里洗完澡,穿着睡衣的余惠,坐在凉椅上,皱着眉用手按自己的肩膀。
北北中午没睡觉,洗着澡就睡着了,余惠已经将她放卧室床上了。
“怎么了?”顾淮领着三个孩子走进屋问。
余惠扭了扭脖子,肩颈的酸痛,让她戴上了痛苦面具。
“低着头揉面,切面,下面久了,肩颈酸痛得厉害。”
闻言,顾东三兄弟,都露出了担忧的目光。
顾淮道:“要不要我给你按按?”
余惠抬头看向他,“你会吗?”
“会的,我爸以前干活累得肩膀脖子痛,都是我给按的。”
每次按完,他爸都说舒服了,还夸他按得好呢。
余惠犹豫了一下,点着头说:“行吧,麻烦你给我按按。”
今天不按按,明天肩颈会更痛,明天还得开店卖面呢。
顾淮走到凉椅后,刚抬起手,目光触及余惠纤细的后颈,呼吸便是一滞。
她的脖子好纤细,他一只手似乎就能全部握住。
“爸爸,你干什么呢?快给妈妈按呀。”顾西西歪头,看着手抬着,眼皮下垂不动的爸爸催促道。
“哦、好。”顾淮回过神来,喉结来回滚动,一双大手搭在余惠的肩膀上,给她按摩起来。
“嗷嘶……”
顾淮的手劲太大,痛得余惠皱着眉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