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树荫的遮蔽下偶尔有清风吹来人瞬间就舒坦不少,才正准备睡着的张二牛就被张老汉叫醒,骨子里都泛累的张二牛先是伸个懒腰才小声嘟囔道:“爹,咱天天浇水干啥,以前稻子也不用浇那么多水啊,现在田里一脚伸进去水都到脚肚子,这水怎么说都够了吧。”天天浇水他肩膀皮都要磨掉一层,每次都刺痛的他龇牙咧嘴 他就算是铁打的也禁不住这么磨。
张老汉不客气的给张二牛来了一脚训斥道:“我看你就是犯懒,县令大人可说了地里的水不能少,现在这太阳都要把人晒死了,地里要不是我天天拖着你浇水估计现在都干裂了,你别给我寻别的由头偷懒,起来,干活了。”张老汉看不得张二牛那犯懒的模样,他现在还有力气拉着张二牛干,等他彻底老了干不动了这家里就剩张二牛一个人,他就怕自家这个倒霉儿子扛不起家,所以他一直都很严厉。
自个娃都有了还被老爹揍,不敢反抗的张二牛只好麻溜的站起来去挑水了。
干活总能堵住他爹的嘴。
路上遇到一些村人对他们父子俩嘀嘀咕咕,张二牛就知道这些人又在乱嚼舌根,他恨恨嚼着嘴里的草。
种藕怎么了,种藕又不丢人,县令大人可是亲自看过他们家的藕还鼓励他们好好种的,也只有那些顽固不灵的人才觉得种藕不好。
张二牛非常不服气,他担着水走的飞快,现在他有斗志了,立志一定要把地里的藕伺候好了,到时候把那些骂过他们的人挨个怼回去。
张老汉挑着水落在后头,他老了干活的劲头不比从前,倒是他这儿子跟吃枪药似的一改刚刚的懒劲,这样也好,有点刺激才能让他有干活的劲头。
人上了年纪就不会计较太多,张老汉对于村里那些闲言碎语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也就是他那心气高的儿子还会为此生气。
他反正是懒得理会了,这把年纪也不知道还能活多少年,他自个乐呵过就好,旁人的话他就当放屁。
“张家那父子俩还真是傻,天天把那些藕当祖宗似的伺候,我们地都浇完了那两人还在挑水,累死累活都没给盼头。”一位身材矮小的汉子努着嘴出言嘲讽,他可看不得有人胡乱种藕糟蹋土地。
张老汉一家他觉得都是蠢货。
另一位国字脸的汉子附和道:“可不是,眼巴巴的种到时候秋收交不上赋税我看他们怎么办,到时候可别求爷爷告奶奶的来我家借钱,我家可没有闲钱借给他们这一家穷鬼。”他跟张老汉家算是有点亲戚关系,都是张家村的,弯弯绕绕的亲戚关系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