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六福冷眼瞧着林有海那副无赖嘴脸,嘴角轻轻一勾,泛起一抹讥讽至极的弧度。刹那间,她身形如电,手臂高高扬起,裹挟着呼呼风声,势大力沉的拳头朝着林有海的鼻梁狠狠砸去,同时怒喝道:“我正盘算着把你全家都给埋哪儿才解气呢!老娘在这世上摸爬滚打了几百年,还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张狂的东西,敢在我跟前如此放肆。今儿个不把你揍个半死,我那些徒子徒孙往后还不得把我笑死!”“这王八犊子,”
林六福心中恨意汹涌,早想这么狠狠捶这丫一顿了。生出林轻轻这么个烦心玩意儿,为了本莫须有的药方,成天到晚耍弄那些腌臜的阴谋诡计,更可气的是,这不要脸的老东西居然还派人对我穷追猛打。
她没去找他的晦气,他倒好,自己送上门来张狂,还妄图威胁她。她林六福是何等人?是能任由他这般拿捏、随意威胁的软柿子?
林六福越想越气,手上的拳头如同雨点般噼里啪啦地朝着林有海一顿猛砸,起初,林有海还杀猪般地嚎叫,到后来,实在是疼得没了力气,连惨叫都发不出声了。
瞧着林有海如一滩烂泥似的瘫在地上,脸上青紫交错,鲜血汩汩往外冒,殷老这才不慌不忙地轻轻搁下手中的茶杯,双眸微眯,眼角眉梢尽是悠然自得之色,迈着方步不紧不慢地晃悠过去,双手稳稳当当发力,将林有海从地上架了起来。
“你瞧瞧,瞧瞧你干的这档子蠢事儿,何苦非得跟这丫头较上这死脑筋的劲儿?”
殷老边搀扶,边摇头咂嘴,那口吻活脱脱就是个看着晚辈犯错干着急的长辈,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这丫头啊,平日里那性子爽朗得很,随和得就跟春日暖阳似的,轻易不跟旁人红一次脸、较一回真。你倒好,迷了心智似的拎不清状况,拿她家人的安危去触碰她的底线,这不是捅马蜂窝嘛,她不把你揍得找不着北才怪!你今儿个火急火燎地跑过来,打的什么如意算盘,我们心里跟明镜似的。可惜喽,你心心念念的那些东西,小丫头早就一股脑、坦坦荡荡地全交给国家了,这会儿就算你把嘴皮子磨破,磨出茧子来,她也没法凭空给你变出个花样。”
殷老说完,清了清嗓子,扯着洪亮的嗓音冲门外喊:“卫兵!”继而有条不紊、不疾不徐地交代,“把林有海送回去,这段时日,府门紧闭,任谁来都一概不见。”
“是!”
卫兵动作麻利,迅速进屋,将林有海架了出去。等人一走,林六福和殷老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随即同时抬手,“啪”地一声脆响,默契十足地击了一掌。
“老头儿,刚这一场戏你可演得太绝了,那火候把控得,精准得就跟拿尺子量过似的,果真是老江湖,姜还是老的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