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却有了一点机会,只要许三雁成仙,他们也算有一点间接性的功劳,不是吗?
这样想着,他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太善良了。
随着阵纹越画越多,其中奥妙也逐渐显露,道道纹路相连,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奇花,有一种自然妖异的美感。
阵纹深入城墙,看似在城墙上,其实并非如此,二者更像是处于不同的空间,只是在此处交叉重叠了,
而城墙作为初步的载体,当阵纹成型后,城墙便失去了作用,此刻哪怕将城墙捣毁,阵纹依旧存在。
如果想要毁掉阵法,现在是最容易的,只需要以法力抹去阵纹即可,
但当大阵一旦成型,无数道阵纹便组成一个整体,到那时便需要破阵了。
随着天色慢慢陷入黑暗,城内百姓也各自归家,漳知城安静了许多。
许三雁坐在城墙下休息片刻,望着面前一小片阵纹,心中叹了口气,照这个速度,不知道要画到什么时候去。
大半天的时间,只刻画了百分之一不到,单单这一座城,就要耗费他小半年的时间。
可能以后随着愈发熟练,速度能快上许多,但仍需要很久。
这时,许三雁心有所感,猛的回头,只见身后不远处的黑暗里,正站着一道人影,那人目光越过许三雁,直勾勾的望着墙上阵纹发呆。
“你是谁?”
许三雁心里有所猜测,却依旧问了一句。
那人不答反问,“你是阵师?”
“是。”
“可有互牌?”
所谓「互牌」,便是太常宫下发的身份牌,只要在太常宫登记过的修士,都会发一块,上面记录着此人大致信息,若许三雁是阵师,上面也会记载。
许三雁摇头,“没有,我刚来乾国不久。”
“谁让你在此刻画阵法的?”那人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像是一台精密的机器。
“我师兄,漳知城知县余怀生。”
那人点了点头,“随我同去。”
这句话虽然语调没有变化,但已经不似刚开始那般带有明显的盘问意味了。
许三雁没有动,即便心里已经猜到此人身份,仍旧傲气道,“你这人好生狂妄,我可不是你的下属,休要对我颐指气使。”
那人并未动怒,只是反手掏出一面令牌,上面以金线刻画着一条蛟龙,端是大气不俗。
看那人表情,似乎这令牌足以证明他的身份。
“哼!”
许三雁不吃那套,神情不变的冷哼一声,“别给我看这些东西,老子不认识!”
那人深吸一口气,开口道,“吾乃太常宫少司命,历无行,总理黔州修士,你既入了黔州,便要遵守我的规矩,随我去见漳知县令,若你所说不错,我自会放你离开。”
“哦,你就是师兄所说的那什么少司命啊,好,且随你去上一趟,看你能奈我何。”
许三雁故意装出一副少年得志的傲气,便是叫人觉得他心思单纯。
历无行摇了摇头,虽然他认不出城墙上画的是什么阵法,但他的直觉告诉他,那阵法很不简单。
所以此人可能本事不小,还需谨慎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