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必不能为我所用。”林尊秀道,“如今朝廷有难,他若挺身而出,将来朝廷自然会给他一个前程。”
梁存厚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似乎在思考什么,林尊秀毕恭毕敬的等着他说话。林家和梁家表面上只是商家和“大门槛”客户的关系,背地里勾连很深,林家开设的酒楼背后的大金主便是梁家,所谓“无主从之名,有主从之实”。
良久,梁存厚才道:“此事再议吧。你且先笼络着他,他不是和髡贼素有交往吗?可以通过他多打探一些髡贼的消息。”
“小弟明白。”
“你今后就和往日里一样作买卖过日子,有事我会派人来找你。你要见我就到访春院去找月婉传话,我自会安排。”梁公子道,“我要深居简出一个阶段了。”
“月婉姑娘靠得住吗?”林尊秀有些担心。
梁存厚道:“她一家子老小都在我手心里。”正说着话,忽然墙面上闪过一个人影,林尊秀本就心怀鬼胎,不由失声喝道:“谁?”
“奴婢随雨……”
随着话语声,进来一个身段高挑的婢女,手中端着个绿玉盘子,上面满满的放着各色水果。
梁存厚道:“你莫要担心,我这里本代投靠的只能在外院伺候,内院用得都是几代受恩的陈人。能进到这里的,更是可托生死的忠仆。外言不入,内言不出”
他的话音一落,随雨便跪下来磕了个头:“谢公子。”
梁存厚微微示意,婢女退了出去。林尊秀赞道:“梁兄果然治家有方……”说了之后他又觉得这话不大妥当。毕竟治家是女人的事情,用来夸奖一位居家的举人老爷未免有点嘲笑的意味。
梁存厚不以为意,淡淡道:“家国。家和国实为一体。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自己家都管不好,还怎么出仕朝廷。为国效力?我这里行得是军法治家,驭下只有两个字:一曰严。不管你是新人陈人,有脸没脸,红人黑人,有过就受家法处置;二曰慈,在我府上当差,月钱口粮都比外面的奴仆高二三倍以上。人人家用富足,老有所养,幼有所教。奴仆们有病的给他们延医。过世赏给棺材坟地。以此治家,不愁不人人心悦诚服,为你效死力了。”
林尊秀半是奉承半是赞叹道:“公子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