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是祭台,临时搭建起来的祭台上摆设了香炉和花圈,总体来说要贯彻刘翔的“简朴”、“隆重”,“不搞封建迷信”的指导精神,所以祭台上虽有香炉,却不点香蜡,只存其意。正中间用菊花和黑白缎带扎成一个大大的“奠”字。“奠”字背后,悬着三面长长的招魂幡,白地墨书,分别写着:广州鼠疫死难者、抗击鼠疫殉职人员和冒家客栈案死难者。
祭台两旁,分设三座“法台”,陈设法器。分别是新道教、天主教和佛教。崔汉唐几经争取,新道教的台子比其他两教要大一圈。
刘翔一出镇海门的城门就吓了一跳:来了这么多人!
他原本还觉得这样公祭活动不会有多少群众来观摩,特意指使慕敏,要保长们动员群众来参加。
“这动员的也太过头了吧。”看着街道两侧被满头大汗的国民军拼死拦着的人群,他心里嘀咕起来。
其实刘翔是太低估本时空百姓的看热闹形态了。这个时空里公共文化娱乐活动严重匮乏,所以不管街道打架,官府审案,公开处决,都少不了看热闹消遣的人群。市政府要公祭的消息一传开,全城轰动,用不着谁动员便扶老携幼的都来“观礼”了。闹得慕敏不得不把海军也叫来维持秩序。
轿子抬到主席台下,他昂然登台。台上是广州市政府的元老们:市综治办主任林佰光,市警察局长慕敏、市政保局长午木,市财政局长孟贤,税务局长艾志新,工商局长郑尚洁、法官梁心虎等等
有官员,也少不了“社会贤达”,带头的便是高举高大官人,他今日穿着青色道袍,十分的素净。身后跟随的广州市工商联合会的代表们。张毓他爹因为是代表,所以也“躬逢其盛”的来参加了。
缙绅大户们,尽管在接到通知之后都派了人来,却都是本家旁支或者庶子之类的人物出场。本主一个都没有出现。但是刘翔发现了一个很好的转变,那就是收到通知的没有一家敢不派人来――这是过去从来不曾有过的。
“多少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刘翔心想,“等把你们的黑材料都整理好了,一头一头的宰你们这群肥羊!”
手表的指针指向九点时,一阵密如骤雨的鼓点声响起。睡眼惺忪、心怀怨念的慕敏强忍着打个哈欠的冲动缓步走向主席台――原本已经长期睡眠不足的她不得不在病态亢奋的刘元老请求下,熬了几个通宵来准备这个活动,路过刘翔时她扫了一眼那张亢奋又略带紧张的小脸,恨不得一个巴掌扇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