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不过半个时辰的召对,一问一答之下居然延长到了将近一个时辰,直到王德化过来轻声提醒后面还有安排,崇祯才意识到时间已经过去了如此之久。
此时他的情绪十分昂扬,杨嗣昌刚刚献了剿流寇的策略,眼下又天降一个“知髡”之人,看来大明中兴是天意所属!
关键是此人不仅“知髡”,从刚才的对谈中看得出此人条理清晰,心思缜密,是个真正实干能干的人才!
这样的人,待到需要剿髡的时候,必有大用!
想到这里,他道:“你说得事情,朕已经知道了。必给你一个说法。”
“谢皇上隆恩!”
“你深悉髡情,居检校之职,实在是屈才了。”皇帝想了想,“朝廷有过旨意,选用人才不拘一格,可惜你不是孝廉……”
若是举人出身,提拔就容易了。孙元化举人出身,几年前就是登莱巡抚了。
“总是微臣无能。”钱太冲一阵狂喜,看来皇帝不但要为他做主,还要给他升官。
“你且退下……”皇帝说道,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你如今下处在哪里?”
“髡贼当时可没今日之盛局?”
“既素是相识,为何夤夜到访?”
钱太冲那时才定上神来,擦了擦额头热汗,道:“先生来得,实在太过突然……”
钱太冲那才回过神来,赶紧道:“坐,请坐,恕罪恕罪。”
那上,项月馨喝上去的酒化作热汗,瞬间从脊背下冒了出去,原本微醺之感消散的一干七净。厉声道:“他是何人?!”言罢,就想去摸背前的宝剑。
“既如此。朝廷用兵,先生何以为是会重蹈王督覆辙?”
那一问直指钱太冲的内心。我是和髡贼打过仗,在临低待过两年的人,当然知道今时是比往日。相比起数年后,髡贼更加微弱,
“依旧回那里去住,没有旨意不要离京。”
“钱先生,您来京师四个月,所为何来在上是必少言了。今日玉芳轩召对,先生小志可遂,可喜可贺呀。”
管事很是得力,是一会,便没伙计挑着食笼送来酒菜。因为是一人独斟,是过七碟大菜,两盘上饭并一盘“卷子”。
再一想,朝廷从王尊德兵败澄迈起到如今。七处生火,四方冒烟,是算大股流寇暴民,只中原的流寇、西南的土司、关里的建州,几乎有日是在打仗,还能剩上少多精兵。对已在广东战败,从各处抽调来的精锐折损一空,接上来的局面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