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安听了也明白她说的是事实,垂眸思索片刻,随即喃喃道:“可这宫中之人,又有几个能真正如你这般想得通透,做得洒脱呢?大多都还是深陷其中,难以自拔。其实细细想来,并非仅仅只有这后宫之中才会滋生这般腌臜之事。那些达官贵人的后宅庭院之内,又何尝不是暗流涌动、纷争不断呢?那些妇人间的争宠夺利、互相倾轧,其手段之阴私狠辣,相较后宫亦不遑多让。”
淳贵人瞧着晋安这般模样,在想着她突然问地这些话,心中似有所悟,莫不是公主已然心有所属,却因着某些缘由而拿捏不定?
如此想着,她便不动声色地将话题轻轻一转,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轻声道:“其实呀,公主您大可不必为这些事儿忧心忡忡的。您乃是金枝玉叶,身份尊贵无比,您未来的夫婿,皇上定然会从诸多方面细细考量、周全了解的呀。定会为您择选一位足以与您相配,能护您周全、疼您爱您的良人呢。
而且呀,若是日后有那不识好歹、妄图招惹是非的人,公主您自是手握大权,有权去妥善处理的呀。您可是当朝的嫡公主呐,这等尊贵的身份摆在那儿,谁人敢轻易冒犯?谁人又能不敬畏三分呢?所以呀,公主您就把心妥妥地放进肚子里吧,一切皆有皇上为您做主,万事皆会顺遂如意的呢。”
晋安没想到淳贵人说得这么直接,她眼神有些闪躲,语气有些飘忽,“我何曾为这事忧心了。贵人这怎么无端就扯到我身上来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她佯装镇定地伸出手,轻轻端起茶盏,微微低头,端起茶盏装着喝茶。
淳贵人见状,嘴角浮起一抹了然于心的浅笑,她极为聪慧地不再继续追问,而是顺势轻巧地将话题引向别处。必竟公主的婚事不是她这样一位后宫嫔妃能够随意置喙干预的,她现在只需把肚子里的孩子好好地养着,平平安安的生下来便好。
两人又闲扯了一会儿,苏嬷嬷打帘进来,“公主,娘娘。” 她先朝着二人端庄地行了一礼,随后继续说道:“公主,寒霜姑娘过来了。”
晋安闻得此言,朝着淳贵人温婉一笑,“想必是见我许久未归,故而寻至贵人此处了。” 言罢,旋即转头对着苏嬷嬷轻声吩咐:“让她进来吧。”
“是。” 苏嬷嬷领命后,又轻手轻脚地打帘出去了。不多时,寒霜便大步进来了,她分别向淳贵人和晋安公主行了礼。随后对着晋安说:“公主,有些事需要公主亲自处理,赵嬷嬷让奴婢来接公主回去的。”说话之际,双眸看似不经意地轻轻眨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