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象着如果在过去的日子里能有陶久喜这样一个知心好友,自己的人生或许会有不一样的色彩,那些痛苦与孤独也许会被这些许温暖所替代。
“那就让遗憾再少点。我去给你找医师,找最好的医师。你不要想着死,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钟姑娘,就算真的有阴曹地府,那也是死后的事情,你后母断不会因为你的死有任何忏悔。” 陶久喜紧紧握住钟云溪的手,试图唤醒她对生的渴望。
“陶姑娘,莫要费心思了。母亲今日带我出来,就是想让我在人前露最后一次脸。她用我的丫鬟在府里威胁我,若是我有不寻常的举动,回府以后便会直接杀了我们。若是我乖巧,我还能救她一命。”
“我是快要死了的,我的命,不值什么的。”
母亲的威胁如同沉重的枷锁,让她不敢有任何反抗的念头。
“你刚刚找我,会被你这个母亲发现吗?” 陶久喜满脸担忧,害怕钟云溪因为与自己的接触而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
“母亲与妹妹去了后厅,一时不会出来。我本不该与你说这些,可是,心中属实委屈,又感激因为你曾经的劝慰,觉得你人很好。所以才…… 对不起,陶二姑娘。” 钟云溪的脸上露出愧疚的神情。
“你没有对不起我,你今日能来找我,我很感激你。如果日后才知道你的遭遇,怕我真的此生难安。”
“莫要为我自责。今日如此,当真与你无关。” 钟云溪轻轻摇了摇头,不想让陶久喜背负太多压力。
“不哭了,我们都不哭了。你去花房等我,一定要等我。”
陶久喜的语气中充满坚定。
她希望钟云溪能相信自己,给自己一个弥补的机会。
钟云溪本也不抱希望,但看着陶久喜这般为自己,还是点了点头。
陶久喜擦干自己的眼泪,一路狂奔回到马球会。
此时,若要帮助钟云溪,她确实别无他法。
她径直朝着沈之翌所在的阅台跑去。
到了那里才发现,上次雅集会上见过的宋婉棠恰好也在。她正优雅地为沈之翌斟茶,一举一动尽显温婉。然而,沈之翌却倚靠在软榻上,面无表情地看着马球赛,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附近的人瞧见有一位姑娘满脸泪痕地前来找沈国公,纷纷好奇地侧过头来。他们的脸上满是疑惑与探究,交头接耳地低声议论着。
见陶久喜过来,江瞬并未阻拦。
毕竟主子没吩咐要拦下表小姐,这段时间他见主子伤怀却无能为力,如今可不能错过任何能让两人接触的机会。于是,他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做出任何阻拦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