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修之所以能有今天,全靠自己多年苦读,家中还有年迈的祖父祖母盼其安稳,她怎忍心看他涉险?
此刻,见他仍冒险来探,陶清婉已觉感恩知足。
可方明修态度坚决,她无奈之下,只得想法应对:“方大人,你与宋姑娘的事情,我都知道。既如此,又何必来装深情,往后莫再到我跟前了。她出身名门,你若求仕途畅达,与她相伴,远比往昔与我在一处,更为契合,于你有利得多。”
方明修眼中闪过一丝伤痛,声音微颤:“你非要在这时与我撇清关系吗?”
“事已至此,方大人无需再来。”
言罢,陶清婉颔首低眉,避开他的目光。
方明修瞧着她这副模样,叹了一口气,他又怎会瞧不出陶清婉的言不由衷呢?
“我这便走了,狱卒那头已然打点妥当,你们且安心静候,万不可心焦,切切莫要自乱了分寸。”
“多谢方大人挂怀,还望大人千万护好自身安危,若事有棘手难处、力所不及之时,还请大人及时抽身保全自己。”
陶久喜言辞恳切,言罢,恭恭敬敬朝方明修行下一礼,以表诚挚谢意。
钟云溪见此,亦赶忙随同行礼。
方明修深深看了陶清婉一眼,那目光似有千言万语,终是转身,大步离去。
时光悠悠而逝,三人于狱中一待便是十日。
牢门再度开启之际,来人竟出乎意料是谢凝秋。
陶久喜乍见是她,眸中满是惊愕,脱口问道:“沈夫人,您怎会来此?”
心下暗忖,这牢房管制森严,若是谁都能轻易入内,纪清逸那般重情重义之人,定会想尽办法前来探望自己的。
谢凝秋眼见几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之态,眉梢眼角瞬间划过一抹不忍之色。
“久喜,你们着实受苦了。”
虽说陶久喜并非亲生,可当初定亲宴上,陶久喜曾不计前嫌帮助过自己,又是儿子心尖上的人,如今这样,实在让人心疼。
“沈夫人,阿翌如今怎样了?” 陶久喜心急如焚,忙不迭追问。
谢凝秋闻言,摇了摇头,刚欲说点什么,又缓缓将头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