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群混混欺负小四,‘他’只是无动于衷说了句: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可他从未想过,好好的蛋为何会有缝。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他们都是导致蛋有缝的罪魁祸首。
宁姜唇角扬起一丝清浅笑痕:“我梦到小四给我绣手绢。”
他拿起一直捏着的手绢,苍白瘦削的指尖缓缓摩挲着上面的海棠花。
动作很轻,很柔。
似是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这是小四回家不久给我绣的手帕,她说她最喜欢海棠花,就给我绣朵海棠花。”
“可是小四没回宁家时,她的养父母应该对她很好。”
“她连针都不会拿,也没钱给我买礼物,听到下人说自己绣的才能代表心意,就拿着针学刺绣。”
“为了绣好这朵海棠,她十根手指扎得全都是血。”
说这话时,他眼中满是怀念之色。
宁泽远视线落在他手中的海棠花上。
针脚稚嫩凌乱,却能看出绣花之人的认真。
小四也给他送过手绢。
可是他一门心思都扑在宁月瑶身上,对于小四欣喜捧来的手绢,看也不看就扔到了湖里。
宁泽远苦涩地闭上眼,艰难问了句,“你梦到过小四离开宁府的生活吗?”
宁姜怔住:“小四离开宁府的生活?她不是住进墨王府了吗?”
宁泽远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心头好似被堵着,隐隐作疼。
“你好好休息。”留下一句话,他神色有些恍惚地离开宁姜院子。
天上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丝丝缕缕雨点儿打在脸上,带来针刺般的疼痛。
宁泽远拒绝了小厮的撑伞,走入雨幕中。
他眼眶渐渐红了。
一时间,分不清是雨多,还是泪多点。
原来淋雨是这么冷啊。
小四这些年淋了那么多雨,可他从没有问过小四一句冷不冷。
而小四的丫鬟告诉他小四淋了雨生病了,他怒斥了小四的丫鬟一顿,觉得小四装病。
现在小四不要他,是他咎由自取。
恍恍惚惚间,宁泽远来到了宁星棠以前居住的破旧小院。
他就着潮湿的衣服,躺在了只剩一片木板的床上。
……
翌日。
宁星棠吃过早膳就到了安堂药铺,教姜梓然药理。
姜梓然的医学上的天赋,连宁星棠都觉得有些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