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秦泠舒的下笔流畅,柳澄时不时停笔。
一个时辰后,秦泠舒停下笔。
半柱香后,柳澄也停了笔。
太监总管将二人的卷子恭敬呈到太子面前。
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太子桌上的两张试卷。
柳家柳澄,能继续保持榜首吗?
秦泠舒身穿青色长袍,背脊挺直,如竹般青苍。
柳澄眉目俊朗,眼角眉梢偶然划过的狠辣,给这份俊朗平添两分阴戾。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柳首辅掌心沁出汗渍。
就在他忍不住要出口询问时,太子笑着开口,“孤一人的判断不一定准确,大家传阅一下试卷吧。”
说着,他将试卷名讳遮住,让众人传阅。
一时间,大殿上只闻试卷翻动的沙沙声。
许久之后,两张一米多长的试卷再度回到柳首辅手中。
他颤抖着手,几乎拿不稳试卷。
字迹几乎一模一样。
可文采水平却是相差甚大。
太子缓缓开口:“诸位爱卿觉得,哪一份文章写得更好?”
户部尚书看了眼柳首辅,垂下头不说话。
商墨率先道:“本王觉得关于治水的文章更好,不仅贴合民生,同时更加符合实际修筑情况。”
姜珩也点点头:“臣赞同墨王说的,两份文章,一份华而不实,一份切实可行。”
顾明修赞同:“臣也赞同墨王所说。”
部分文官看看柳首辅,面上满是纠结。
就算姓名被遮住,他们也能根据内容轻易判断出华而不实的就是柳澄的。
而也证明他会试确实盗用了秦泠舒的试卷。
他的文笔华而不实,而秦泠舒的一字一句都落在实处。
不同的文风凑在一起,才让人感觉割裂感严重。
柳澄脸色极为阴沉。
他没想到,秦泠舒竟然真的一点儿水也不放。
昨晚柳家让人找到阿竹。
让阿竹给秦泠舒送了一张纸条。
威胁秦泠舒会试如果重开,他必须按照公布出来的试卷水平答题。
秦泠舒是怎么敢的!
他不过是穷孤儿,凭什么敢和他作对?
柳首辅嘴唇颤抖着:“殿……殿下,治水的文章是澄儿写的,对不对?”
太子目光在他面上顿了顿,最终定格在柳澄脸上,“柳澄科举舞弊,传孤命令,杖责五十,此生禁止参加任何科举。”
“殿下!调换秦泠舒试卷不是澄儿,是老臣做的,殿下要罚就罚老臣!”柳首辅蓦地跪下,哭得涕泪直流。
商墨声音极冷:“凭借柳澄一人的确没法神不知鬼不觉换了秦泠舒的试卷,柳家参与科举舞弊……”
话未说完,就被柳澄打断。
他扑通一声跪在金銮殿上:“殿下,舞弊一事是草民一人所为,草民买通了贡院小太监,扮作他的模样进入贡院,给当日装订试卷的官员下了泻药。”
“趁着他们关殿的时间,快速修改了秦泠舒的文章挪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