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商墨看着手中的地图,陷入了沉思。
何婉柔探过头看了眼,也沉默了。
她嘴角抽搐着:“这是地图?”
宁星棠轻轻眨眼:“有问题?”
何婉柔抬手扶额:“你不觉得有问题?”
她指着纸上牙签粗细,弯弯曲曲的线条:“这是什么?”
宁星棠又轻轻眨眼:“路。”
何婉柔也眨眨眼。
宁星棠画的地图,如同儿童随笔画的。
一条弯弯曲曲,牙签粗细的线横穿整张纸,左上方画着三个三角形,右上角两个,左下角连着六个,右下角四个。
这些三角形上,都写着山字。
上下各有画着两条波浪线,上面写着河。
左边山旁边,画着一棵树。
她额头抽搐着指着树:“树比山大?”
宁星棠点点头:“我记得那地图上,是一片片连绵的山林,很多树。”
“我懒得画那么多棵树,所以就画了一棵大的代替。”
何婉柔:“……”
她认真问道:“你的画技是武术夫子教的吗?”
宁星棠歪头,似是认真思索。
下一秒,眼角余光瞥到门外的两道身影时,唇角微微勾起,“我在宁府十年,活得不如一条狗。”
“宁家愿意请人教狗定点入厕,也不愿请个夫子教我写字画画。”
“我这画技啊,是在宁府跟着狗学的。”
正赶到院中的宁涛和宁泽远恰好听到她的话,二人脸色不约而同白了白。
白轩靠在门框上,淡淡瞥了二人一眼。
何婉柔皱起眉头:“这种眼瞎的亲人,也只有你这个傻丫头上赶着给他们糟蹋。”
她总结:“真够蠢的。”
宁星棠点头:“是很蠢。”
蠢到让爹娘兄长为自己的愚蠢买单。
宁泽远沙哑着嗓音开口:“不,棠棠一点儿也不蠢,是我们有眼无珠。”
白轩鄙夷轻嗤一声:“失去了才来求原谅,做梦呐。”
宁涛凉凉睨他一眼:“我们比白公子好点。”
“至少我们还能见到棠棠,白公子却是连人也见不到了。”
白轩脸色顿时沉下。
何婉柔朝他招了招手:“小轩,过来看看这山脉你见过不?”
白轩听到她的称呼,嘴角狠狠一抽。
论年龄,说不定自己比她还大。
这般想着,脚却极为诚实地走进屋内,看向桌子上那张极为抽象的地图。
片刻后,他沉默着问商墨,“你和她心有灵犀,也看不懂这地图?”
商墨意态散懒的靠在椅背上,骨节分明的长指轻点扶手,神色淡然,“自然,本王的王妃画的这幅地图,山河皆有,明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