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顾南笙的个人物品已经所剩无几,大多被收拾好了拿了出去,只剩一个画架和画板立在窗前,被一张白色绸布蒙着
“只剩这个画架了吗?”蒋政泽挽起袖口,作势要去搬
顾南笙立刻上前拦住他:“不是”
白皙的手掌触感柔软微凉,此时轻覆在他的手背上,像是什么微小的羽毛停在那里,有些痒痒的
这是她醒来后,第一次主动碰他,虽然可能是无意的
见他停住,顾南笙很快收了回去,柔嫩的触感消失,蒋政泽心里像是被抽走了什么,有些空落落的
顾南笙眉眼弯起来,歪着头看他:“这是我给你画的画,看看吗?”
蒋政泽神情一怔,几乎立刻去看她的手臂,微微拧起眉头:“不是说了不要画吗?”
顾南笙笑意更深,窗外的阳光映进她弯弯的眉眼,如春水般柔和:
“这不是谢礼,是我自己想送给你的,用左手画的,虽然没有右手那样又快又好,但是仅此一份人画像”
不是谢礼...
是我自己想送给你的....
左手....仅此一份....
这几个词无论哪一个都如鼓棒一样重重的打在他内心的鼓上,又沉,又响
蒋政泽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了一下,他嘴唇轻动,眼睛在她脸上看了又看,心里有些酸胀
“累不累?”
顾南笙无所谓的摇头,用下巴指了指画板,眼睛亮晶晶的充满笑意:“我们一会就要走了,你自己拿开看看?”
蒋政泽目光再次投到那洁白色柔软的绸布上,刚刚来的时候他没多注意,现在这样一看,这块画板其实不算小
她竟然画了这样大的一幅他的画像
他觉得这后面就是像生日蛋糕上的简笔画一样简单粗糙,他也会一样爱不释手
这是失忆的笙笙送他的第一份独一无二的礼物,谁都没有的
有了这样的心理铺垫,蒋政泽直接大步上前,修长的大手抓住绸布的各自一角,缓缓掀开
白色柔软的绸布如潮水般缓缓褪去,蒋政泽目光寸寸观摩过面前的画板,眸色越来越幽深
画板上的男人一身深灰色西装闲散坐在沙发上,一只手臂弯曲轻抵在侧脸,一只带着腕表的手拿着茶杯随意的搭在一旁,大腿微微敞开,清俊绝伦的脸庞正看着前方,眉宇满是淡漠和疏离
像是清冷,又像是薄凉,又如霁月和琼枝般精致美好
左手画出来的笔力确实照右手差点意思,但对于蒋政泽这个不懂画的人来说,已经完全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