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停留在李蔓菁满脸担忧、握紧赵承煜手的模样,眸色愈发沉郁。
他却并未表现出任何情绪,只是沉声吩咐道:“来人,速传御医!”
转过身后,他扫视大殿之中的众人,语气肃然:“诸位大人,大皇兄赵承庆毒害父皇,图谋篡位,甚至意图谋害蔓菁郡主,现已伏诛。眼下,我父皇驾崩,接下来我会处理接下来的事宜,包括父皇的葬礼。”
殿内众臣闻言,顿时一片肃静。
然而,这片静谧并未持续多久,魏御史忽然跨前一步,抱拳开口道:“靖王殿下,皇上不幸驾崩,国不可无主。
临终前皇上若无传位诏令,臣以为,靖王殿下仁德睿智、心怀天下,正是继承大统的不二人选。
臣提议,靖王殿下继任皇位!”
此话一出,众人互相对视,随即纷纷点头附和。
局势已定,如今朝中唯一具备威望和能力的,的确非靖王莫属。
至于刚刚大皇子赵承庆提及的,靖王“早知父皇被毒害却不阻止”的言论。
这件事只是大皇子一人之言,一个反贼的话,又岂会有人在乎。
更何况,谁敢在此时对靖王再生质疑?
大臣们随即跪倒一片,争相表忠心:“臣附议!靖王殿下乃天命所归,请殿下早日登基,安定天下!”
赵承泽面色平静,目光沉稳,扫过满殿跪拜的众臣,似是沉思了片刻,随后轻轻吐出一句话:“此事,待丧礼之后再议。”
御医匆匆赶到大殿时,显然已从旁人耳中听闻了些许消息,所以眼前的情形并未让他过于惊讶。
他低着头,眼观鼻,沉稳地向赵承泽行礼:“殿下。”
赵承泽微微颔首,淡声道:“去为五皇子诊治。”
“是。”御医答应一声,立刻快步来到赵承煜面前。
他的目光落在染血的手帕上,心中一惊,面上却依旧镇定,手上动作不敢耽搁片刻。
他小心翼翼地解开帕子,眼见那深可见骨的伤口时,心头猛地一沉。
他不动声色地从随身药箱中取出止血药和纱布,专注地为赵承煜处理伤口。
站在一旁的李蔓菁焦急地问道:“御医,五皇子的手以后会不会落下什么隐患?”
御医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谨慎又沉重:“郡主,殿下的伤势极深,已伤及手筋。我刚刚只是简单地止血,回去后需要接续筋脉,否则恐怕会留下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