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北军的弓箭手本来还有所顾忌,战斗一开始就变成了短兵相接的乱战,远程弓箭的作用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并不是人人都可以在敌我双方的士兵乱战中射中敌人的,搞不好一箭过去没有射到敌人,反而把自己人射个对穿,所以弓箭手都已经放下了手中的弓箭,而是手握腰间弓箭手专用的近战短剑,暗想一旦营墙失守,自己也只能凭借短剑和敌人进行搏杀了。
没想到赵沓下达了射击的命令,这无异说明要将自己人也抛弃掉了,但是弓箭手们也不敢违抗赵沓的命令,他们忙拿起手中的弓箭朝营墙的方向射去,一阵呼啸而来的箭雨立时将已经登上营墙的朝廷大军射的人仰马翻,鲜血随着箭镞穿透铠甲的闷响,飚溅而出,瞬间染红了淮北大营的营墙。
冀北军守卫营墙的士兵也被自己人的弓箭误伤许多,不少中箭的冀北士兵苦痛的从营墙上翻倒地面,顿时摔得口吐鲜血,很多士兵气的破口大骂“妈的,谁下令放的箭?想把老子们也射死吗?”
可是弓箭手得不到赵沓的命令却是不敢停下射击,再次拉动弓弦朝营墙一阵抛射,犀利的箭雨再次落下,带走数不清的生命,有朝廷大军的,也有冀北军自己人的。
“混蛋,这些混蛋疯了,连自己也不放过吗?”陆明义看着被不断射下营墙的淮北大营士兵,心中怒极,咬牙切齿的沉声骂道。
他无法相信冀北军的指挥官居然下达了如此冷酷的命令,宁可射死自己人也要阻止朝廷大军攻上营墙,对方明显就是要靠这股狠劲让自己这方知难而退,但是事已至此又岂能善罢甘休,双方都有不能轻易放弃的理由,今夜注定有一方要付出惨重代价。
就在陆明义心中发狠,想要命令全军压上的时候,只听对面营墙那边一阵阵响彻四野的战鼓之声擂动,那鼓声仿佛要震破夜空,振聋发聩,宛如催动雷鸣,摄人心胆。
“这是...?”陆明义身为统兵大将如何不知道这鼓声乃是天明帝国的进军鼓,也叫决死鼓,擂动战鼓敲响的特殊韵律仿佛能激荡灵魂,让人闻之热血沸腾,一旦擂动这般鼓响,必是死战之局,不死不休,绝无退却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