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患之见他这般模样,知道必是隐秘军情,于是挥了挥手,唐英婉与萧妙贞会其意,躬身施了一礼退出了御帐之外。
王耽见二女退出了大帐,才再次开口说道:“陛下,臣与孙庭坚奉旨总督粮草,如今后方粮草渐渐不足,我二人多方筹措,也是捉襟见肘,虽几次催促京城发粮,但是山高路远,一时间也难以到达,更兼目下乃是春耕之际,人力、火耗等均是不足供应,目前的粮草只够大军十余日之需,若是迁延日久,臣恐怕难以支撑,此事关重大,臣等二人不敢隐瞒,故而臣亲自前来向陛下奏陈,望陛下裁夺!”
王耽说完深叩其首,不敢起身,等待李患之的回应。
李患之听闻王耽的奏陈也是心中一紧,这个时代两军交战最为重要的事情无非是后勤粮草,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若是十万余大军的粮草供应中断,那必是军心大乱,不战而溃的局面。
当初李患之自己就用乏粮之计攻破倭桑瀛秀源武藏驻守的坚城宜抚,深知粮草对大军作战的重要,如今自己面临如此境地,如何能让他不提起十二分的警觉。
李患之眉头微蹙,思忖片刻,却是嘴角带出一丝笑意,挥了挥手说道:“起来吧,此事朕已知晓,不须十日,朕定破冀北大军,届时攻入淮安,缴获敌兵粮饷,其难自解!”
王耽跪伏于地,听见女皇陛下让他起身,才缓缓站起身形,刚站到一半,又听女皇陛下后半句说十日之内要攻破淮安,差点没再次跌倒在地,心中暗道这女皇陛下怕不是吹牛,这淮安城若是这么好攻破的,怎么能拖到现在都没有攻破?
虽然王耽与孙庭坚留守淮北大营总督粮草事宜,并没有参与到与淮安的作战之中,但是前线的战报他们还是关心的,每日都派人收集大军的战况,做到随时掌握最新的军情信息,这前几番交战虽然朝廷大军稍占优势,但双方也算是各有损伤,总体处于势均力敌的局面,现在不见有什么大的胜利,女皇陛下如何就说十日之内攻破淮安,这岂不是逗自己玩呢?
难道女皇陛下听自己说没粮食吃了,气糊涂了不成?
可是既然是女皇陛下亲口所言,王耽自然不敢质疑,他心中虽说将信将疑,但是口中却道:“若果真如此,我大军之危自解,愿陛下旗开得胜,早克淮安,以为我朝廷北伐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