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南院,小元照就被院内的桑葚树吸引了,正好春日来了,满树结了桑葚果子,翠绿的叶间垂吊着几颗。
他三下两下爬上树,摘了几串在衣服擦了擦,便吃了起来。
小竹正想抓他下来,贺兰雪糯笑着拉住小竹,“随他去吧,这孩子精力太旺盛了,不消磨消磨,也要闹腾些事情出来,你去给春荷取药吧。”
小竹抿嘴摇了摇头,便走去藏物的屋里,拎来了一个黄梨木制的大药箱,她拉开药箱传来阵阵的药味,有的好闻有的不好闻,味道混杂在一起,却异常特别。
小竹拉开第二个屉子取出一盏烧制的玻璃,形状圆圆小小的,她递到了春荷手里,春荷想要接过,小竹却没放手,她叹息了一声道,“我想最需要这月光膏的人不是你家姑娘呢。”
春荷没有作声,她头依旧很低,直到小竹放手后,她才攥着药盒放进了袖子里,对着坐在桌前喝茶的贺兰雪糯行礼道,“多谢姑娘。”
转身要出去时,贺兰雪糯叫住了她,“春荷,过来品一品新到的碧螺春。”
“姑娘,不敢。”
贺兰雪糯眼神示意小竹,小竹接过茶水朝着春荷走去 ,假装踩空,茶水泼到了春荷袖子上,两人都慌作一团 。
小竹赶忙上前,用自己的帕子给她擦着袖子,春荷推辞着,小竹攥紧她的胳膊,把她袖子往上带去,露出了一大片红色,疤痕一条接着一条,长长短短、深深浅浅。
她这大力一攥,捏到了春荷的伤疤处,春荷眉头皱起,忍痛不喊出声。
小竹倒是被这些伤疤给惊吓到了,“春荷,怎么回事 ?谁虐待你了?”
春荷把袖子放下,眼神遮遮掩掩,“没事,我自个摔着的。”
小竹还想继续盘问,却被贺兰雪糯的说话声打断了,“小竹,取一盒月光膏给春荷。”
“姑娘,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我身份低贱,配不上这么好的药膏,我买了跌打药膏,我自己涂涂便好。”
说话时小竹已经从药盒里又拿出了一盏 玻璃盒子,塞到春荷手里,春荷却还在推脱。
贺兰雪糯起身走到春菏身旁,拿过了小竹手里的药盒,抓起春荷的手塞到她手里,看着她不免有些怜惜,“药做来就是给人用的,用药哪有贵贱之分?死后大家都魂归一处,何来高贵一说?不要自轻自贱。这月光膏能去疤痕,留下这些疤痕多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