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刚才说在江夏日子过得舒适,莫非这舒适是指每天无所事事,可以自由自在地睡大觉?这应该是得过且过吧?混日子等死而已!只怕黄太守未必会给你养老的机会。”
崔质一听刘敬的讽刺之言,脸色大变,也不知道是羞愧还是愤怒,或者两者皆有。不过,他却没有反驳。
“我刘敬,乃弱冠之年,掌一郡之地,尚且有鸿鹄之志,并愿意为之努力,先生乃智者,来荆州已有三四年时间,刘表和黄太守却无用你之心,你又何必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呢?人生几何,你的时间不多吧?”
“《四民月令》乃天下至宝,大汉之地能识其珍贵之人,不过寥寥无几,我便是其中之一,先生若愿意以《四民月令》所载之能,助我改善天下农事,乃豫章百姓之幸,将来也必能创一番功名,甚至能名垂千古。”
崔质突然向刘敬行了个礼:“太守刚才之言,让我茅塞顿开,看来是我踏故习常了。”看来,刘敬刚才的话点醒了他,他认为自己确实不应该就这么混日子了。不过,他仍没答应要去豫章。
“只是,豫章之地,位置僻壤,又险象环生,有刘繇在东,隔江又有刘勋,孙策也是虎视眈眈,虽刘太守与黄太守交好,却与刘表交恶,恐不是好事。”
“豫章在一年多的时间里,几次易手,诸葛玄、朱皓、笮融皆是如此。我去豫章,实施屯田之策,若中途豫章又再度易手,我又如何自处?”
“哈哈哈哈,崔先生恐怕是杞人忧天了。你可别把我与朱皓、笮融之流混为一谈,我占据豫章之后,曾两次击退刘繇的军队,一次击退刘表的军队,还有一次击退孙策的军队。”
“刘表、孙策、刘繇不足为患,此前我能击败他们,以后我也能击败他们,至于庐江刘勋,此人不过一守门之犬而已,有何惧哉?”
“你久居江夏,当知我豫章有造纸神术,靠造纸便能赚取足够的钱,若有你坐镇豫章,发展农事,使豫章有源源不断的粮食,我便能组建最精锐的军队,将来必有一番大作为。”
崔质看到刘敬说话时神采奕奕,竟有几分相信了,虽然刘敬还只是在画饼。不过,他倒是注意到刘敬提到的造纸术。
“这纸张,我能随便用吗?”
“你若是我豫章之臣,自然能随便使用,你对《四民月令》视若珍宝,我亦可以找来一些读书人,将其抄下来,以便传世。”
虽然有印刷术可以印刷,但刘敬还是有所保留了,毕竟这是机密。
崔质此时有些动心了,有用不完的纸,这是文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江夏的纸是黄祖给的,黄祖养了几百个文人。像他这种黄祖不打算重用的人,黄祖是给不了几张纸。
要是自己买,他也是囊中羞涩。说白了,他如今不过是落魄的文人而已。崔质的脑袋迅速地转着,想着自己该不该答应。
“先生几番犹豫,不过是认为豫章乃南方僻壤之地,其实只是偏见而已,豫章虽不如中原之地有底蕴,却是个蕴藏宝藏的地方。这片土地上有数不尽的财富,只是有待开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