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抱拳又是一揖道:“郑当家,各位兄弟,我答应了要治好几位兄弟的伤,就没有不尽心尽力的道理,以后咱们熟了,备不住就像一家人,整的太客气就见外了,这深更半夜的,咱先赶路要紧啊!”
一句话把郑当家的说乐了,点着头连说两声‘好’,接着又是抱拳道:“那俺老郑就代大当家的和山上的兄弟们恭请秦兄弟小两口去咱绺子里盘桓几日,请!”
秦虎也不再客套,拉着红儿上车就进了厢车,探头回来又对着老蔫道:“蔫儿哥,你来帮俺驾车吧?俺困得想睡觉。”
老蔫和郑当家的对视一眼,两人立时都明白了秦虎这是要蒙着眼上山的意思,老蔫咧着嘴对秦虎道:“好吧,真不知道兄弟你这脑袋瓜是咋长的?”说完就坐在了车辕上驾起了大车。
大家再次起动,车厢里秦虎还真就脱了鞋躺了下去,红儿拿着薄被给秦虎盖上,跪坐在一侧满脸疑惑地看着秦虎,不知为啥虎子哥会让别人来驾车的?秦虎拍拍身边示意红儿躺下,这妮子回头瞧瞧车帘,脸上的表情分明是说‘外面有人的’,秦虎笑着一拉红儿小手,这妮子才乖乖地躺了下来,秦虎侧头对着红儿的耳朵低声说了几句,这妮子点点头明白了。
只听车辕上老蔫说道:“虎子兄弟,红儿姑娘,你们要是想方便了,就喊俺停会儿,你们是请都请不来的贵客,不须那么大的规矩。”
秦虎舒展着身体,懒洋洋地回道:“蔫儿哥,该有的规矩是一定要有的。”
外头老蔫儿笑着接道:“虎子兄弟,你这话里有话啊?跟哥哥说说啥是这该有的规矩?”
“从我来说,治伤救命是必须按规矩来的,比方说伤口要消毒,包扎要用干净的绷带,这些都是该有的规矩;从你们来说,能让弟兄们更安全的规矩那也是应该有的,‘陌生人上山不能认路’是绺子一辈辈传下来保命的规矩,我虽是上山给兄弟们治伤,但这规矩还是要守的。”
“那啥是不该有的规矩?”
“蔫儿哥,哪行哪作都不缺规矩,咱只说这当兵的规矩,不管地位高低、官职大小,都能各安本份的那才是该有的规矩;有的守、有的不守的那是没规矩;当兵的守、当官的不守的那就是坏了规矩。可这年头有人、有枪、有势力就能随意欺负人的那些东西,我看都是不该有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