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层里整整齐齐铺着多半案面金光灿灿的大黄鱼。
郑文斗和三泰、老蔫流着哈喇子数着装着,秦虎开心地在砚台里磨好墨,抓起一支狼毫沾足了墨汁,在东侧空白的墙山上提笔写道:金子俺拿走,命就不要了。
三个人拎着背囊包袱站在秦虎身后,三泰念着墙上的字嘿嘿地道:“不霸气!”
“对对,虎子,咱是来砸窑报仇的,你得整两句硬钢儿的!”老蔫也跟着附和着。
秦虎瞧瞧郑文斗也乐着在点头,回身接着在墙上写道:这天下就没咱砸不响的红窑!
秦虎写一个三泰读一个,等秦虎把笔一甩,三人高声喊了出来:“好!提气!”
郑文斗和秦虎在后院分开弄醒了两个炮手,匆匆问了几句便恍然大悟,昨天看到的那五个骑兵是回家过节的陈家长子陈吉,然后军务匆匆吃完晚饭又赶回去了。
这小子竟然是东边道军需处的副处长中校团副,上次与郑文斗他们发生冲突后,陈吉很快就给家里又弄来了几支花机关和马匹,没想到却给仇家送上了一份大礼!
陈家老爷以前也做过官儿的,跟奉系高层还颇有些关系,江洋道上也是人情遍地,生意上除了家门口的通远堡还把买卖做到了奉天、大连,这陈家可不是一般的土财主!
只是因为这回砸窑要刻意隐藏身份,所以上次交易枪支发生冲突的原因,两个人都刻意没问,有今天在陈家的收获,那老黄历就算翻篇儿了……
把陈家大宅重新关门落栓,牵回来时的车马,六人在河边擦洗一下,堪堪赶在天亮之前,满载着收获打马挥鞭奔着刘家河而去。
石柱找回丢弃在林子里的大车,老蔫几个把驼在战马上的货物往大车上倒腾的时候,郑文斗靠近秦虎商量道:“要不俺和柱子先带着枪弹走大路回去?你几个骑着马往南也轻快些。”
“三叔,我知道那些弹药对咱有多重要,可那迷香是我从胡子那儿抢的,还没试过能让人睡多久?万一你还在路上,奉军就开始盘查,那就悬了!再说草河口那里奉军正在调兵,这麽多武器弹药也藏不严实,我看还是一起行动更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