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当家紧走几步就到了老蔫的身前,在卢成几个‘官军’的掩护下低声对老蔫道:“你先回去帮虎子,我们后面跟着。”
老蔫扭头瞅瞅送饭的伙夫,回身一溜小跑地追了过去。
老蔫这一跑带着后边弟兄们也是脚下疾行,眼瞅着就要跟着跑了起来。
气得郑贵堂扎着头低吼:“沉住气沉住气!慢点慢点!”好在那边开了饭的奉军根本就没人再往这边瞅上一眼。
那边老蔫匆匆追上了送饭的伙夫,嘿嘿嘿地陪着笑脸央告着:“老哥,一会儿也给俺们弟兄弄口吃的?”
这家伙歪头斜楞了老蔫一眼:“逮了胡子,得了多少油水啊?”
老蔫摸摸兜里的几块大洋,这还是路上当家的和秦虎让他和卢成各自备下的,拿出一枚吹了吹,放在耳边听听然后小心地给放在了托盘里。
看这做饭的厨子没搭理自己继续往前走,老蔫又拿出一块大洋一副肉疼的样子不情不愿地也放进了托盘。
这小子胖胖的脸上放开了笑容:“跟俺后头,俺里边替你们跟头儿扯扯 。”
老蔫这边屁颠屁颠地跟进了院子,操场上一众弟兄们却走的心怦怦怦地直跳,这一刻大伙比刚进大营时还紧张,这一百多米的距离走的人身上冒汗腿肚子抽抽儿,脚底下拌蒜的弟兄都不是一个两个,还有几个弟兄嘴里小声儿嘀咕着,不知在磨叨啥?好在迎在墙根儿处的是秦虎那张带着微微笑容的脸。
没等当家的郑贵堂开口,郑道兴先抢着问道:“兄弟,咱下面咋整?”
观察一下操场上吃的正香的奉军,借着身旁弟兄们的遮掩,秦虎拉拉郑道兴的绑绳道:“先把绑绳去了,松快松快把短枪都拿到身上。里面老蔫正问那个厨子,当家的,你可以去里面听听,带个弟兄进去帮樱子看着人,把老蔫换出来咱再商量。”
秦虎不急不慌地几句话,周边便是一片舒缓地吐气声。
“好!虎子,你再跟弟兄们说说,让他们稳住劲儿。”侧头对着扮成奉军的巴子使个眼色:“卢成、巴子拉我进去瞅瞅。”
下山的时候二十几个扮成奉军的弟兄除了手里的长枪,每人背腰处都用布条勒上了一支光板儿的盒子炮,近战以少打多没这家伙还真不行!等卢成、老蔫架着大当家郑贵堂出来时,大家已经把短枪都别在了腰里。
“伙房那边儿还有六个伙夫,都没枪;操场上吃饭的奉军九十来个,武器都在他们身后的营房里;前头院子里是营部警卫排,刚才屋里死了两个,大门那边还有两个站岗的,院子里还剩八个都有武器;后头院子里是通信排,现在是十个人也有武器;四角的炮楼子上各有一个岗哨,情况就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