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聚海轻咳一声:“老贵你也别太担心了,虎子上次回来就把这些事情想了个七七八八,走的时候也跟我交待了些,真要是在胡子堆儿里拉起了队伍,他回家的时候只会越来越少。
他是个着急做大事儿的,可心思细着呢!听三泰说的那些,他把东边道那么多兵逮了也没害几个,都给赶去了永清沟大营,那些兵将没伤没死就是留着最大的余地!我是真想现在就去他那儿瞧瞧……”
唰啦啦地秋风卷起落叶灌进了门廊,外面起风了!几声闷雷从天际滚过去,一场淅沥的秋雨不期而至了。
就是这天早上,天亮之前秦虎、郑道兴带着弟兄们已经在新开岭地区的一个茂林遮掩的山头上歇了下来,而卢成、老蔫带着几个善骑的弟兄拉着百多匹战马奔去了赛马集。
有多么兴奋就会有多么疲惫,一整个白天,林地里静的只剩下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儿。太阳要落山的时候,一个个歇足了睡够了的弟兄陆续醒了,从新打起背包靠在树上啃着烙饼和腌萝卜疙瘩,乱哄哄地的林子里就热闹了起来。
本来秦虎和郑道兴要轮换担起值哨的任务,却被巴子给分担了一块。有了永清沟大营里樱子为巴子的报屈,秦虎对这个结结巴巴的汉子倒是多了几分兴趣,瞧着他争着去了哨时怯怯地藏着期盼的眼神儿,秦虎没有犹豫就点了头,让巴子值了第一班,此刻嘴里还叼着烙饼的巴子又颠颠地跑到值哨的地方来换秦虎了。
哨位上郑道兴、樱子、秦虎都在,正对着地图商量着事情,巴子抓抓头皮就要回头,郑道兴对着巴子大声嚷嚷道:“巴子,回去告诉兔崽子们安定点儿!俺这儿听着都烦。”
巴子嗯了一声就要回头,樱子斜了郑道兴一眼站了起来:“俺去!巴子哥你来值哨。”
郑道兴清楚樱子护热的性子,咧咧嘴也不在意,还是对秦虎道:“兄弟,当家的那边估摸着也得等今儿晚上才会往东来,最快咱们明天晚晌才能汇合。两天时间,你说东边道这些怂货能做点啥?”
秦虎嘿嘿笑着:“新镇守使于芷山还在奉天没上任,这回咱的动静闹得有点儿大,估计他肯定歇不住了。
安东那边商佑兴是汤玉麟的娘家侄儿,听陈吉交待他调兵剿咱们都没给奉天的于芷山打招呼,这下于芷山肯定不会放过他,就是有汤玉麟那只大虎罩着,商佑兴再想动兵一定就办不到了。
于芷山这老小子怎么想的咱可猜不到,但要说三两天的就能派出大队来撵咱们,我看不会!不过小队的探子出来找咱们的行踪那是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