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凄冷,那般绝望。
他的双手猛地收紧,指关节泛白,
忽然间,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双手用力,将胡饼硬生生掰成两半。
碎屑簌簌而落,如同凋零的碎花,纷纷扬扬地掉进墙缝。
就在那瞬间,整面砖墙仿若被唤醒的巨兽,发出细微却又清晰可闻的蜂鸣。
福安浑浊的眼珠仿若受惊的野兔,猛地收缩,眼中满是惊恐与诧异。
十年前,他奉命看守冷宫时,国师那神秘又威严的面容浮现在眼前,
曾记得国师一脸凝重,用那低沉仿若来自九幽的声音说过,
这屋子每块砖都浸过黑狗血,邪异非常。
可此刻,那些发霉的砖缝里,分明有幽蓝光晕如蛛网般缓缓蔓延,诡异至极,
似是要将这屋内的全部都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明日太子生辰宴……”
福安艰难地咽了咽唾沫,喉结上下滚动,仿若咽下的不是口水,而是恐惧。
“娘娘说您该换身见客的衣裳。”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仿若生怕触怒了眼前这位落寞的殿下。
萧景琰的手仿若被烫到一般,猛地一颤,
缓缓抚过袖口磨破的月白襕衫。
那袖口的破损处,线头凌乱,仿若他此刻破碎的心。
指尖在听到 “娘娘” 二字时,微微发颤,
仿若被勾起了心底最深的伤痛。
皇后慕容氏的面容仿若鬼魅般在他眼前闪现,
她总爱赏他素色衣裳,那素净的颜色,在他眼中却如同裹尸布一般。
正如她当年,面无表情地赐给母妃的白绫,那般冰冷,那般绝情,
斩断了他生命中的一抹温暖,徒留满心的恨意与悲凉,
在这清冷的月夜中,肆意蔓延。
……
东宫的鎏金穹顶宛如一顶华丽至极的金宝冠。
在暮色的轻抚下,将那橙红的霞光折射成满地碎金,熠熠夺目,仿若一场奢靡的梦境洒落凡尘。
萧景琰孤身一人跪坐在最末席的青玉案后。
他脊背挺直,却仿若被这大殿的繁华摒弃在外,周身散发着落寞与清冷。
青玉案上的酒盏在微光中闪烁,似是无声的映衬着他的孤寂。
三皇子萧景桓身着一袭华服,衣上的蟒纹仿若活物。
在光影交错间张牙舞爪,尽显尊贵。
他修长的手指正把玩着玛瑙镶金的酒筹,那酒筹在他手中翻转跳跃,散发着奢靡的气息。
忽然,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手腕猛地一甩,将象牙箸重重敲在九皇子案前,发出清脆的声响,仿若一道利箭,瞬间划破了大殿内看似和谐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