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一直随身带着手帕,以备不时之需,而现在,这个习惯却派上了用场。
至于擦脸,则是他在寺庙里面照顾几个小破孩时养成的习惯,那些小孩流浪惯了,对自身卫生并不在意,每次吃饭都会吃得满脸到处都是。
但是狯岳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也是流浪过的孩子,生活质量上来了就有了点小洁癖,座位离太远的小孩,他会让对方自己擦掉,但是离自己近的顺手的事,他就下意识的擦了,两年下来倒也养成了习惯。
只是刚刚擦去富冈义勇脸上的泪水,新的泪水又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
狯岳眉头一皱,心里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耐着性子,顺着富冈义勇脸颊上的泪痕,继续擦拭眼泪。
富冈义勇的眼泪似乎越来越多,仿佛永远流不完似的。
耐心逐渐被消磨殆尽,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了些,当他抬起手时,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用力过猛,不小心将富冈义勇的一块皮肤擦得通红。
富冈义勇的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更多的泪水不断涌出眼眶,沿着脸颊滑落。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委屈和无助,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狯岳看着富冈义勇的样子,下意识的开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富冈义勇微微摇了摇头,眼泪依旧不断地从眼角滑落,仿佛永远也停不下来。
狯岳无奈地叹了口气,咬着牙慢慢地挪动身体,轻轻拍了拍富冈义勇的肩膀,试图安慰他说:“别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富冈义勇默默地将头靠在锖兔的肩膀上,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为什么明明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想要停止哭泣,但是只要有人关心,泪水就源源不断地涌出,仿佛失去了控制,好讨厌这样的自己,肯定又给别人添麻烦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富冈义勇哭累了,在锖兔的怀中沉沉睡去,狯岳整个人已经蹲得麻木了。
他静静地看着锖兔,小心翼翼地将富冈义勇抱进被窝里,才发现对方半边身子都被泪水浸湿了。
不得不说,在流泪这件事上,富冈义勇确实对得起他水柱的名号。
之后他又看到锖兔拿了个帕子去沾了点水敷在对方的眼睛上,然后就一直盯着富冈义勇的脸看,还时不时伸手摸一摸对方的额头和脸颊,仿佛富冈义勇是什么易碎品一样。
过了一会儿,锖兔才站起身来,走到衣柜旁,挑出一件新的衣服换上,然后躺下来睡觉。
对于这一切,狯岳只想说,锖兔简直比富冈义勇的妈还要关心他。
“狯岳你睡得着吗?”锖兔整个人窝在被窝里,声音听起来有些嗡声嗡气的。
“睡不着。”狯岳看了一眼窗外,发现天已经快亮了,心想反正也睡不了多久,还不如不睡,免得白天更困。
“唔…其实一般义勇他不这样的。”锖兔似乎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小声地对狯岳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陷阱好多,义勇有点承受不住才会这样。”
狯岳:……好吧,看来还是我的错。
“不过话说回来,义勇已经很久没有哭得这么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