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过她,如今又会是怎样?那一夜,他夜探盛府,原想着诚恳道歉一番,却撞见同样夜探盛府的雍亲王,
雍亲王眼里柔情万丈,端着碗小心翼翼地给她喂药,不时便听到她低声娇嗔,还会抱怨药太难喝,
他看得分明,雍亲王看着她的眼神,正是男人看女人的那种眼神,那是炽热且坚定的眼神。
也是那一晚,他才知,原来除了恨,她笑起来的样子是那么的美,比塞外茵茵绿草、山花烂漫要美,比雪山上的莲花还要纯粹,比春日里的桃花还要让人迷醉。
其实,那日得知她没死的时候,他心底莫名地是暗暗松了一口气的,直到父亲说让他纳她为贵妾的时候,
他才蓦然醒悟,原来那日初见,她的坚韧不屈,让他一见倾心。
“爷?”
年羹尧从回忆里回过神来,是了,他该走了,该回西北大营去,看他的塞外孤烟,品他的长夜冷寂,他与她或许从来都不该有什么交集。
“走吧。”
“是。”
年羹尧翻身上马,最后再看了一眼墨兰远去的方向,便调转马头,策马离去。
待墨兰的外伤好得差不多的时候,胤禛便用八抬大轿来迎亲,除了迎亲队伍是比正红稍稍淡些许的淡红色以外,别的规格与迎娶正室福晋一模一样。
墨兰的嫁妆里,除了她这些年积累下来的家底以外,还有盛家给家中女儿准备的嫁妆,她的娘亲、父亲、大娘子以及祖母都给她添置了厚厚的嫁妆,
其中她的娘亲把从爹爹那里套路来的旺铺送给了她,而祖母则把小汤山下那个救了胤禛的温泉小庄子送给了她作为陪嫁,又给了她压箱底银子三万两。
爹爹更是给了她五万两银票作为压箱底的银子,把胤禛送来的聘礼塞进了嫁妆里,让她带到雍亲王府。
让她感受到诧异的是,上辈子不怎么亲近的宥阳老家的堂伯等亲戚纷纷前来恭贺、添妆,
待她带着满满的祝福出阁的时候,长长的迎亲队伍后边,是一抬又一抬的嫁妆,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前头的嫁妆对于已经不见,后头的嫁妆还没有出盛家门。
这辈子,一切都不一样了。
是夜,墨兰坐在婚房里,静静地听着外头吹吹打打的热闹声音,人声鼎沸,劝酒的,猜拳的,还有嬉笑打骂的,
她扬起嘴角,抹去眼角的泪水,这辈子,她既保住了娘亲性命,也保住了盛家的名声,还得到了一个男人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