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几个批娃儿要明天才回来,今天怕是下不了土。”村长吸了几口旱烟。
他活了几十年,什么没见过。
这死鸡啊,他一眼就看出了不正常。
只是没想到吴秋秋也看出来了。
“村长叔叔,您也看到了这个死鸡,你觉得,这是正常情况吗?”吴秋秋问道。
“你,昨晚打盹咯?兴许,是个黄鼠狼......”
村长话没说完,却看到吴秋秋大眼睛定定看着自己。
仿佛在说:你说的你自己信吗?
是啊,村长也觉得这个说法说服不了自己。
要是黄鼠狼,指定把鸡叼走了。
“要么今天下土,要么她儿女今天赶回来亲自守灵,我累了村长叔叔,我先回去睡觉了。”
吴秋秋解下孝布和麻绳。
“小秋丫头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村长问道。
“知道什么?”吴秋秋将东西甩到一边,转移话题道:“村长叔叔,我昨晚的钱呢?”
村长拍了拍脑袋,从裤兜里摸出五百块递给吴秋秋:“给。我马上给她儿女打电话,小秋先回去休息嘛。”
吴秋秋点点头,揣好了钱,打个哈欠就走。
门口的三轮车停的好好的,她跳上去,拧了两下就启动了。
“秋姐回家了啊?”
路上,几个小青年给她打招呼。
“啊,看到吴中桥没?”吴秋秋问了一句。
“那小子发烧了,在屋睡瞌睡。”
吴秋秋若有所思,闯了鬼,不发烧都对不起他这么莽。
回到家,破烂的小院外,还有人用红油漆喷着‘还钱’二字。
一看就是那帮催债的干的。
要不是外婆生前与人为善,名声在外,只怕村子里都没有人愿意搭理她一个孤女。
院里是一个古朴小店,牌匾写着“扎纸店”三个字。
说是开店,村里也没多少人家,哪有什么生意。
坐牢的爹,早亡的妈,破烂的院子和破碎的她......
吴秋秋怜悯了自己一阵,才径直走进里屋。
打开床边的的抽屉,一个带锁的小盒子。
吴秋秋小心翼翼将刚赚来的五百块放进去。
“三千七百八十二,除去这个月要还债的两千,还剩一千七,学费还差五千左右,离开学还有一个月零五天。”
“啊,赚钱好难啊。”
吴秋秋将盒子放进抽屉,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
躺了一阵,吴秋秋爬起来,走到外婆的遗照前,上了三炷香。
“外婆,我昨晚给吴婶守灵,没办法,还是出手了。”
“您一直说,我绝不能沾染因果,也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会这些本事。”
“可您从未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也不知道,您会不会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