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要是挖了此人的眼珠子或者割了此人的耳朵,我会发生什么?”子慕予问脑中之人。
“这次,我替你动手吧。”神秘男子道。
店小二只听得见子慕予的声音,却听不见神秘男子的声音,刚才他就奇怪,房间里的人为什么一直都在自说自话。
现在看着,场景愈发诡异。
可是更加吓人的事还在后头。
店小二看见眼前之人眸光乍亮,似有一团金色一闪而过,缠着铁丝的手以闪电之势往他大腿上一抹,复又抵住他的喉咙。
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大腿,裤子上破了很长一道口子,血正在迅速漫出来,疼痛晚了半拍才传入大脑。
“嗷!”两眼一翻,竟晕了过去。
“晕血?”子慕予晃着店小二的头颅,秀眉轻蹙。
“他装的。”脑中的声音道。
子慕予一个大耳刮子甩下去。
店小二像条被拉上岸的鱼蹦了起来,却仍装着刚刚醒转的死模样。
子慕予手里的铁丝没入血肉一分:“我刚才洗澡的时候,将银钱袋子和衣服一起挂在架子上,现在银钱袋子不见了,是不是你偷的?”
店小二嘴唇哆嗦:“我没偷!我刚才只是想偷听你们说话,原本想着晚上放点迷香才动手。不信,你去别的房间看看,那木板根本看不到外面。若偷偷开条缝,响动虽小,但也是有声音,会惊动房间里的人。”
“那你偷听到什么了?”子慕予问。
店小二委屈地道:“你们也没说几句话啊。”
见对方出手狠辣,店小二骇然之余,试图出言威胁:“客栈隔三条街便是县衙,县太爷是我妹夫,你不能杀我!”
“我说你们干了这样的事,这家客栈竟还能继续开门迎客,原来是官商勾结啊。你这房间隔音效果挺好啊,可是下了大本钱了。你说我杀了你,然后撒点化尸粉,你怎么去找你妹夫主持公道呢?”子慕予冷笑道。
店小二吓得面如金纸。
「天」字号房的门户墙壁都是有夹层的,就是想让客人知道房间效果不错,可以放心讲些私密的事。
当然,也方便他们晚上动作而不惊动楼下住在「地」和「人」字号的客人。
“以前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交代了吧。或许我会看在坦白从宽的份上,饶你一命。”子慕予道。
“我就是盗取一些钱财,再打听些有用的信息去卖钱,没做别的!我保证,绝无伤害过客人的性命!”店小二哀求,“求你别再伤我。”
“你家里人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吗?”子慕予问。
店小二低头,脸色很难看:“不知。这些地道是我偷偷弄的。”
“我不信你。”子慕予道。
“真的!真的!我可以病母寿元对天起誓!”店小二急声道,“我娘病了,需要长期吃药,那药名贵,需要很多很多的钱,我才动了歪心思。”
“你家开了这么大的客栈,还有个县太爷的妹夫,怎不够你娘的买药钱?”子慕予只不信。
店小二神色一滞,似有什么难言之隐,有些苦涩地道:“我们这些做生意的,账面上的收入大半都要流入官兵的口袋,辛辛苦苦一年到头,所剩无几。我是真的没别的办法了。”
子慕予双眸微闪:“你娘呢?”
“在阁楼那间「天」字号房上呢。你要不信,我带你去瞧瞧?”店小二忙道。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再敢耍什么手段,小心你们的身家性命。”子慕予道。
“岂敢。”店小二苦着脸道。
他在过道里拿了一块灰扑扑的布,给伤腿进行了简单的包扎,然后领着子慕予顺着地道,上了十几级台阶。
两人来到一块木板前。
店小二伸手推开门板。
一股热气夹杂着极其浓烈的药味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