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眼前之人只是一个孩子,他依然厌恶。
小时候没有争一口气之心,长大了依然烂泥扶不上墙。
这些人的懒,是刻在骨子里的。
“滚吧,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万文恩冷声道。
小女孩冷得牙关直颤,手脚已经僵了,说不出一句话,只是喉咙里发出一阵阵泣声。
万文恩皱眉,回头对小伙计道:“去,取口烫酒来,别让她死在这里了。”
“好嘞。”
小伙计很快便端来一壶酒,蹲在小女孩跟前。
“也是可怜,白天她说她要找一个叫子慕予的客人,说这个客人会给她饭吃。只是那位壮实的爷说房里的人的休息,不许打扰,我便把她赶出去了,谁知她一直守在这里。”小伙计一边说着,一边钳起小女孩的嘴,准备灌酒。
木剑伸来压住了小伙计的手。
“你说什么?她要找谁?”万文恩目色幽深。
“子慕予,现在住在「天」字号房的那个。小乞丐怎么可能认识这种贵客呢,一听就觉得是谎话。”小伙计道。
万文恩双眼眯了起来。
良久,他道:“你现在去敲门,告诉子慕予这个女孩的事,看他怎么定夺。”
“这种时候?不好吧。”小伙计道。
“让你去便去,多什么话!”万文恩沉声道。
小伙计只得硬着头皮,上楼。
尽管子慕予说了晚上可以放心睡觉,古元卓依然不敢睡死。
他拿了铺盖,拉了矮塌摆在床前睡下,一直迷迷糊糊,梦里不太安宁。
木头屋子就是这点不好。
略有些动静都相对明显。
就算「天」字号房特意加了隔音层,子慕予依然听到了伙计上楼并来到门前的脚步声。
是的,其实她也不敢睡死。
这是一场赌博。
赌万文恩这人看着心肠冷淡,其实不坏。
一个孝子,能有多坏呢。
可是赌人性,变数太多,风险太大。
“笃笃笃。”
古元卓惊得一哆嗦,从塌上跳起来。
脑子清醒后,才发现是叩门声。
古元卓三两步来到门前,握着腰间的圆筒,对着门缝沉声问:“谁?!”
“我是客栈里的伙计,门口有个小乞丐,说要找子慕予。她白天就来了,现在还等在门口,都快冻死了。想问问,贵客打算怎么处理?是驱是留?”门外之人道。
古元卓回头望向床上。
子慕予已经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