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
仅仅半个月。
沈微雨连同他跟她的一对双胞胎儿子全被绑架。
没有索要赎金,没有任何消息。
被绑架后,人就像是再没存在过。
云建斌找了好多好多年,去分居的吕锦榕那边吵闹过无数次,无所收获。
一场几十年的噩梦。
三个儿子,一个女儿。
迄今为止只还有一个云景安。
他对这唯一的儿子却也亲热不起来,甚至,隐隐的厌恶痛恨。
云景安是云景安,云氏是云氏。
云建斌试图想再要其他的孩子,心理上既有障碍,身体亦不觉间失去了要孩子的能力。
他知道都是吕锦榕做的。
可就像自己女儿失踪之时,没证据。
吕家也不简单。
没证据的事套在她头上,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个疯子。
有脚步声。
戴着输氧面罩的云建斌转过了头。
进来的只有三个人。
吕锦榕跟云景安,还有一个让他眼神怔愣许久的女人。
她跟年轻的吕锦榕是那么像。
云建斌本能伸手摘掉氧气,嘴唇动了动。
吕锦榕冷漠:“这是我女儿,我找到她了!”
云建斌脸上有了些血色,颤着伸出了手。
周成渝认真打量着对方,没上前,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她对吕锦榕的感情至今还只是认为对方不讨厌,挺顺眼的,有亲切感。对这么个父亲,又怎会有多大的触动。
来就是看一眼。
好奇。
不会干涉云家的事,也不会多说别的。
云建斌反复观察着周成渝,沉重的内心微微松了几分。
活着就好,很好。
她活着,自己那两个失踪的儿子多半也会活着,那个快记不住的女人肯定也活着。
云建斌声音暗哑,费力:“我有话跟你说。”
吕锦榕拿出了股权转让协议:“签字摁手印后,自然跟你有话。”
云建斌挤出笑容:“没用的,遗嘱我已经让律师公证过,遗产会由他全权处理。你不用再拿她们三人威胁我了,我了解你,我只是一直抱有一丝幻想。为了这点幻想,我才愿意一退再退,把云氏暂时交给景安……”
吕锦榕冷然:“你以为律师管用!”
“律师不管用,我找的律师自然是管用的。趁我还有些清醒,咱们夫妻俩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说不定我没了遗憾,会马上通知律师取消遗嘱的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