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到大伯家开始,宝娟第一次感受到了温暖的亲情。这跟都城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昨晚上做吃饭的时候,一家人有说有笑,两位堂兄待她也是热情,好吃的都夹给了她,还帮她把行李都搬到了她房间里。而大伯母甚至连自己当年的嫁妆,那支玉花簪子都送给了她。
渣爹出门的时候没给她什么好东西,只有那根金条值点钱,于是吃饭的时候,宝娟直接将金条交给了大伯父,还跟他说那是爹爹让拿给大伯的。
她自己手里还有好些外祖母塞给的金条,所以把渣爹给的交给大伯,她心里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因为从小到大的成长环境所致,宝娟对金钱没什么概念,后来才知道,那根足有100两的金条,在华骏县这里就能买一间舒适的宅子了。
说到都城那边的冉家,每天坐在一桌吃饭的,所谓的一家人,每个人都是各怀鬼胎,那个渣爹也是,每天各种很假很做作的演。
作为读书人,渣爹十分注重个人好名声,但他那人品又实在跟不上。典型的既要做女坏表仔,又要立牌坊。
因此才会在收到奶奶过世消息时,既懒得千里迢迢回家奔丧,但是又想在外人面前留个好名声,所以才派出自己这个家里所谓的唯一地“嫡女”替父守丧。对于这个“一石多鸟”的计策,渣爹都忍不住佩服起自己来。
但他那些心机都太明显了,殊不知强中自有强中手,局外更有好棋手。外祖母早就获得了冉强的老母亲病重将故的消息,早就快马加鞭把这个消息送到了都城,这才有了利用冉强性格的特点,将自己从冉强家的泥沼中抽离出来的好计策。
第二天早上,大伯把家里其他兄弟姐妹,还有家族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者们都招聚了过来,把宝娟要留在华骏为奶奶守孝三年的事告诉他们,并告诉他们,他打算让宝娟进祠堂认祖归宗。
对于认祖归宗这件事,宝娟自己倒不是很在意,有那种渣爹,不认怕是比认了强。但是转念一想,渣爹自己好像都不太想认祖归宗了,反倒是自己这个做女儿的,应该替他把这个祖给认下去。
可是当冉齐向兄弟姐妹宣布这事的时候,众人反对的声音却十分强烈。
“自打他父亲出了华骏,赴京城赶考,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书信往来,但后来,连书信都没有了。娘病重的时候,更是连派个人回来探视都没有。现在人都过世了,这时候派个孩子过来算什么事?”
“大哥,老三最多就只跟你们家有书信往来,我们家出事找他帮忙的时候,他直接音信全无,呵,我们这档子的穷亲戚确实高攀不起,进不进族谱什么的,想必老三也不是很在意吧?”
……
后面的话,就越发的难听了。
站在宝娟身边的赵兰,全程听得血压飙升,但看向宝娟时,她似乎不是很在意,相反,叔伯亲戚们骂的越是厉害,她脸上笑得就越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