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把手的老者,头发已经花白,不似其他人将头剃成个地中海再扎个髻,而是直接剃削短,只留个寸头。身高虽然不算太高,但那不怒自威的神情,多少还是让人看着有些生畏。
他由始至终未言半句也从来未有靠近半步的打算,宝娟觉得在守节董理知进退方面,他至少会比嘉康一男强一些,不太可能会像他那般,深更半夜带着一大帮人就闯入少女闺房。
但这种人往往是先礼后兵型,目前不会动手打起来不代表等会真动起手来时会手下留情。
于是,换上了玄衣,她便将背包以及兽骨一齐背在了背上,然后出了门,在众丫鬟的包围下出门前往寿宴现场。
据嘉康一男自己说,他的母亲住在城东的一处,是他们家的祖宅。那边的规模可比这边的要大上许多。
走到寿宴现场门口,大老远便看到一大宅子跟前摆放着许多花圈,花圈上还挂着两条白底黑字的纸带,距离太远也看不出写了些什么,但从现场那布局来看,显然嘉康一男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这让她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走到门口时,则发现嘉康一男就坐在门口迎宾。看到她来,他阴狠一笑,上前招呼她到旁边礼宾贴上签个字。
她笑了笑,拿起旁边的笔沾了些墨水就签,丢下笔转身刚要离开,旁边的小厮便用蹩脚的大域语问道:
“敢问姑娘什么身份?麻烦您如实说说,我这好做记录。”
她想了想,决定给自己父亲抹黑,于是如实回道:
“大域朝户部侍郎冉强之女。”
于是小厮如实记下了。
别人参宴,手里都是带着各样的礼品礼盒过来。宝娟虽然背着东西来的,但并不打算留下任何东西,所以未交任何礼物,她直接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全然不顾身后其他宾客的目光。
可才进去两步,她又被人拦住了,哇啦哇啦地说了些什么,正在找人帮翻译之时,方才的小厮追了过来,指着她背的兽骨说道:
“姑娘,请卸下你身上的武器。”
她看了看他,然后将背上的兽骨交给他,说道:
“有没有觉得这玩意轻飘飘的?这不是武器,只是个背包而已。”
那小厮听罢,脸上露出怀疑的神色,看了好一会,还是将兽骨还给她了。
接过兽骨继续往里走,果然看到玄色布铺的长桌,以及被黄白菊簇拥的一位老太太,她再次露出了满意笑容。
既然已经相信她说的并且真的去做了,一定会把她说的那些坚持下去,甚至做成传统。
只是老小子万万不会想到,所谓的晋于是始墨,其实指的是办丧事时着玄衣,并不是什么以墨色为尊,让他在老夫人坐在上位且周围摆满菊花,其实只有给死人棺材周围才会那么摆的,花圈同理。
想从大域朝学习礼仪传统,他以为就这几天时间随便说说就能学个全面?哈,笑话!当年在都城时,哪家的小姐不是从小习礼直至出嫁的?就这么三言两语就想学到大域朝的礼仪,就让你跟你的后世人世代都要承受来自大域朝后世子孙的嘲笑吧!
如果有一天嘉康一男发现事情的真相了,那也没事,不是还有渣爹背锅嘛。何况他就算发现真相了也不敢声张出去,否则,英明神武的嘉康一男大将军被个小姑娘骗了,他面子往哪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