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双方都友好商谈的基础上,事情也很快就定下来了。
彪悍大娘压着老大爷给桑菀和项翛年道了歉,然后压着老大爷写了保证书,复印下来,一式三份,警局里一份存档,她拿着一份,免得以后老大爷不知道天高地厚再犯事,可以拿出来在家人面前,对老大爷公开处刑,最后一份,是给桑菀的。
老大爷写的保证书,桑菀其实还挺嫌弃的,但又不可能不要,这也算是他的战绩了。
桑菀在把保证书从警员手里接过来之前,顿了一顿,找警员讨了一个密封袋,然后,桑菀捏着两根手指头,嫌弃的,把保证书放进了密封袋。
看出桑菀对自己的嫌弃的老大爷:“……”
但碍于自己式微,做错了事情也没有话语权,老大爷干脆眼不见为净,把头一扭,跟着警员进了里间的笼子。
事情到这里,已经告一段落了。
项翛年走出警局的时候,看了眼时间,意识到自己得赶紧回去了,不然到时候收拾东西都来不及了。
她和同样走出来的桑菀匆匆道别,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再度从项翛年这里“吃挂落”的桑菀:“……”行,起码联系方式是到手了。
也算有个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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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警局,距离项翛年父母的家,不过十分钟的脚程。
项翛年拖着轮子咕噜咕噜的行李箱,在不算平整的、铺了下雨天一踩一个藏污纳垢会溅出来臭臭的水雷的红色方形路砖上,艰难地推着行李箱走着。
“真是的,这路越修越破,年年都修路,也不知道修了点什么,照旧这里破那里漏的,拖着个轻飘飘的行李箱都费劲,难怪坐轮椅的人都不乐意出门……还好今天是晴天,要是下雨天,我的行李箱都完了……”
距离小区越近,路边上随意乱停的电瓶车就越多,连盲道都被占的看不见一点缝隙,后面的路,项翛年甚至是拎着箱子走的。
紧赶慢赶的,项翛年终于,到地方了。
以前的房子,没有电梯,项翛年呼哧哈哧的,拎着手臂上感觉越来越沉重的空行李箱,深一脚浅一脚的,爬上了6楼。
站在门前,看着斑驳带着年代感的斑驳墙面,大铁门上掉漆的几处痕迹,项翛年有种恍若隔世的割裂感。
在见识了人间富贵的条件,感受了他人的善意和照顾,现在,再回到这个也算是生育养育了自己的房子,项翛年莫名有种,回到泥泞的错觉和不适感。
深吸一口气,项翛年掏出兜里的钥匙,插进艰涩的门锁,稍稍转动两下钥匙,寻找转动齿轮的着力点……
“咔嚓。”
门开了。
没有迎接自己的人,也没有为自己准备的饭菜香,没有一点热闹的响动,迎接项翛年的,是一屋子的平静,还有像黏在沙发上一样的父亲。
“爸,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