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翛年就有这样被抢夺的经历。
她的母亲,偏生又是个好面子的。
在初中,还是高中,那几个亲戚,在项翛年和同学出去吃散伙饭的时候,几句戴高帽的好话,就把项翛年学习生涯的全部心血,给抢走了。
项翛年庆祝完回来的时候,面对着被洗劫一空的自己的房间,只觉得自己的天都塌了。
就好像是,你辛辛苦苦,花费了很多年,自己亲自动手,一点一滴搭建起来的城堡,被不识货的母亲,一个转手,就送了出去。
再通俗一点,就好比是你打工吃苦,在社会上做孙子,忍了好多年,终于攒钱给自己买了一套房子,有了自己的一片小天地,结果,一眨眼,透个甲醛的功夫,就被不知名大爷大娘给霸占,使用了。
多膈应啊。
那是项翛年在整个本该叛逆却无比乖巧的青春期,第一次发火。
项翛年冲着还不明所以觉得项翛年小题大做大惊小怪的陈爱芳,声嘶力竭地哄着:
“那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不问我就随便送出去了!”
“那是我的东西!是我的!你有什么权利!”
“你都送给了谁!?你给我讨回来!现在就给我要回来!”
“……”
那也是项翛年第一次,情绪崩溃得如此外显,她尖叫着,也砸了很多东西,但得到的,只有不能理解且完全意识到不到自己错误的陈爱芳,轻飘飘的一句不负责任的话:
“诶呦,你安静点,吵的我头疼……那我都送出去了,再要回来多丢脸啊,算了吧,你都升学了,用不到的,给人家又怎么了……”
项翛年至今都清晰地记得,当时,陈爱芳对自己的大吵大闹,对自己的崩溃,无动于衷只有头疼烦躁的样子。
敷衍的安抚、做错事的歉疚、事后应该的弥补……什么都没有。
项翛年也记得,自己当初的反应:
“好,你不讨回来是吧!今天来家里的人有谁,你别逼我去小区里调监控,看你把哪两个亲戚带进来了偷我东西,要么我报警!要么你让她们把我的东西都还回来!你选一个!”
这一番话后,陈爱芳才不情不愿也面色难看的,拿起了电话,让人家把东西还回来,讲电话的时候,也把责任全部推到项翛年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