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全部都是陈爱芳自己一个人,拼搏得来的,至于项爱国……这么多年都不知上进且只领着几年才涨一次的那点可怜的勉强温饱的薪水,自然是不可能给予助力。
所以,时不时的,非常偶尔的,项翛年会对陈爱芳,产生一点钦佩。
然而。
在项翛年穿上新衣服之后,又对本就岌岌可危的亲情,产生了动摇,和怀疑。
衣服的外观,看上去不错,是年轻人的款式,一上身,也是洋气的,精神面貌也是不一样的。
但是,穿上去,却不知道为什么,哇凉。
随便一个抬手的动作,冰凉的冷气,就会从衣摆的下方,钻进来,带走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体温。
好像哪哪都漏风。
项翛年摸着身上这件,中看不中用的衣服,沉默了。
原生家庭,好像就像这样。
表面上,看上去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但内地里,却和这件衣服一样,在聚集了温暖之后,又用猝不及防的严寒,提醒自己,把自己从编织的梦幻般的温暖中,拔出来。
待会儿要回村,而村里,虽然距离市区不过一两个小时的车程,但是,温度,却相差很大。
因为是在山里,群山环绕,绿植茂盛,受到的温室效应的波及,会比市区里,更少一些。
总的来说,就是山里的温度,会更低一些。
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项翛年从犄角旮旯,翻出了几个暖宝宝,揣进了兜底,还把自己穿回来的,几年前生产的质量非常好依旧保暖的旧羽绒,穿在了里面。
陈爱芳给项翛年买的新衣服,是时下年轻人之间,比较流行的,oversize的羽绒服。
而项翛年,在每天坚持不断的两遍八段锦的作用下,稍微的,瘦了一点,身上的肌肉也紧实了一些,叠穿起来,也只是稍稍的,显出一点点的臃肿,其余的,看不出来。
“你换好了没有,我们准备要回去了!”
陈爱芳的呼唤响起来的时候,项翛年正在整理自己的东西,看看有哪些要随身带的,哪些可以放出来,先放在家里,不带回到村里去……算了,还是全部都随身带着吧。
项翛年看着背包里,不算多的东西,在陈爱芳的催促下,还是原封不动的,合上了。
没有从背包里往外拿东西,也没有拿东西放到背包里面去。
项翛年只是把自己认为贵重的充电器充电宝、码字用的平板、以防万一带着的卫生巾和酒精湿巾,往背包的最底下,藏了下去,然后,在上面盖上一块冷了的时候可以围的围巾和手套,就拉上了拉链,重新背上了背包,往外面走去。
“来了。”
“磨磨唧唧的,让全家人都等你一个……准备出发了,要上厕所的再去上个厕所,省得待会儿半路还得找厕所,找地方停车,过年了,停车费都老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