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而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的那种窒息感,黏在项翛年的心脏处,只觉得,无尽的,疲顿。
项翛年在这一刻的苦楚,无人听闻。
远处的烟花爆竹,依旧响彻云霄,天色完全黑了下来,烟花绚烂的颜色,五彩缤纷,五光十色的光芒,却倒映不进项翛年的眼睛里。
耳边,传来的,是带着电流,属于陈爱芳的刺耳的声音。
每一句话语,都仿佛一根根看不见的针刺,直接而挡不住的,戳进项翛年的心脏,最深处。
手指能触及到的,只能是皮肤表面,而心脏深处的苦楚,挠不到,也缓解不了万分,只能任由那些针刺,把自己的心脏,搅到天翻地覆,连一点的抵抗的手段,都……束手无措。
项翛年倚靠在长椅的靠背上,感觉到身边随着天色暗下来而逐渐猛烈的罡风,把自己的头发,吹到东倒西歪,生不起一点,招架的心思。
看着天上的星星,在灿烂而短暂的烟花的照耀下,一闪一闪的,闪烁的或明或暗的光亮,
群星璀璨,而月亮晦暗。
意识很清晰,但是身体,却是一点一点的,沉重了下去。
项翛年渐渐的,似乎,感受不到自己躯体的存在了。
眼皮,在此刻,犹如加了百倍的万有引力,不断的,在往下坠落。
困意袭来。
项翛年非常清楚,自己如果现在睡过去,在这样的环境中,很危险,而且,大抵是凶多吉少……但是,在这样的境况中,人如果光是靠自己,其实是很难,从谷底爬起来的。
“……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怎么,是觉得我说的话都不中听是吗?我告诉你,我可是你妈,我吃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那句话叫什么来着,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妈的人生经验比你这个还没出社会的小毛丫头可丰富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