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痛不痛，难受不难受，肚子饿不饿，渴不渴，想不想喝水，还是有什么想吃的，或者有什么想要的吗……”
项翛年不知道，原来，顾凌晏也可以这么的，“啰嗦”。
而且，在项翛年的视角里，顾凌晏的变化，只是一闭眼和一睁眼的事情。
没忍住，项翛年咧开了嘴角，笑了起来。
顾凌晏：“。”你现在还笑得出来？
但是顾凌晏到底是顾忌着项翛年现在还是病人的身份，没有说话，只是无奈又宠溺的，跟着项翛年的笑容，也牵起了嘴角，然后，没办法的，说道：
“下次不要一个人在外面待这么久了知道吗？这么冷的天气，也不知道找个暖和的地方坐着，你都冻伤了，我和仁安差点就要把你往急诊室里送了。”
“嗯，我知道了。”
明明只是睡了一觉，但项翛年却觉得，身体各处，都褪去了什么看不见的很重的东西，现在的她，就好像是新生的一样。
所以，面对顾凌晏的“苦口婆心”，项翛年也没有表现出什么，面对家长一般的抗拒的心理，只是，笑着，从容着，淡定着，心情也很好的，点了点头。
见项翛年这么好说话，顾凌晏有一肚子说教着让项翛年好好爱惜自己身体的话，就这么，噎在了喉咙里，最终，只是叹出了一声纵容：
“你啊……”
项翛年既然醒了，那也不用整日待在床上。
她的是小伤，不用像重症冻伤病人一样，要小心呵护着，躺在无菌的医护房间里。
在询问了项翛年的意愿之后，给项翛年披上轻薄但暖和的鹅绒外套，顾凌晏牵着项翛年的手，半抱着，把项翛年牵下了楼。
房门打开，一室的幽暗和昏沉，都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明亮而开阔的大堂，哪怕隔着一层楼，都能听到楼底下，从厨房里，传来的各种热闹的动静，还有凝聚在空气中，越来越香，让人垂涎欲滴的，属于家里的饭菜香。
“好香啊——”
项翛年嗅闻着空气中的美味分子，不由自主的，发出了感叹。
“我早上煲了汤，是清淡的，正好适合你现在……”
“是酱爆大肠！”
项翛年和顾凌晏的话，几乎在同一瞬间落地。
只是想分辨出空气中，最吸引自己的那道菜的味道的项翛年：“……”
以为项翛年是闻到了自己炖在客厅电饭煲里的黄豆猪蹄海带汤的香味的顾凌晏：
“……你现在还不能吃，要忌口。”
“……”空气，沉默了。
“……哦。”
语调的明显降落，不如刚才酱爆大肠的激昂，前后的对比，让顾凌晏只觉得——太可爱了！
可爱到犯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