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苏铁沉默了。
半晌,他才艰难开口道:“我跟秀萍就那一次,而且,她落红了!”
苏如意摇头叹息:“五哥,你不要生气啊——我听师父说,丁秀萍十一二岁开始,就靠着跟村里一些懒汉不清不楚,换取吃喝了。”
“那都是谣言!”苏铁握紧了拳头,“金大夫也是个为老不尊的,怎么能乱传小姑娘的坏话!”
“我师父应该不是乱传,因为四年前的一天,丁秀萍去三河县他一个徒弟那里买过落胎药,恰巧被我师傅暗中发现了。”苏如意一狠心,还是说了出来。
“不,这不可能!”苏铁咬牙切齿道,“这是造谣!是污蔑!是诽谤!”
“就因为我师父那个徒弟,我的二师兄,给她开了落胎药,我师父认为他是在杀生,所以和他闹翻了,师徒两人再也没有见过面。”苏如意轻轻道,“这些事,是师父之前告诉我的,但直到今晚他才告诉我那个导致他师徒反目的女病人,就是丁秀萍。”
“不!这不可能!你师父应该是认错人了!秀萍跟我的时候,还是处子之身!”苏铁的眼睛空洞地看向前方。
他心里已经差不多信了苏如意的话,但情感上,还是一时不能接受。
丁秀萍一个人住在河边窝棚里,几乎从来不上工,就算必须上工的日子,也只是和孩子一样打点猪草就糊弄过去了。
但她不仅有吃有喝,还时不时有新衣服穿。
她总对苏铁说,这是因为她爹临死前给她留了钱。
但是,多少钱也禁不住这样大手大脚地花销啊!
但是,一想到丁秀萍那张清秀美丽的脸,她娇声软语的音调,还有她……
苏铁突然啪啪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
不能再想下去了!
“如意,你说的这些,有什么证据吗?”苏铁觉得自己的脑子冷却下来了。
“你想要证据的话,不如自己去查一查!”苏如意见五哥终于不再头脑发热,长长吐出一口气,一颗心落回了肚子里,“五哥,想要我怎么帮忙都行!”
“你让我想想……让我想想……”苏铁蹲了下来,随手抓了颗草根,放在嘴里嚼着。
两年的下乡生活,已经彻底改变了苏铁,他现在举手投足都像个地道的庄稼把式了。
这一晚,余敏就留宿在了金大春家的客房里。
苏铁也没有回大腚河边丁秀萍的窝棚,而是睡在小院里的另一间客房里。
苏如意把苏铜留下的被褥拿了出来,给他铺好。
苏铁擦了个冷水澡,躺进了被窝里。
干净的被褥,还带着淡淡的肥皂香气。
苏铁捂住脸,无声地痛哭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