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编修不住在府里,他是怎么调包的呢?突然电光火石间,顾警言想到一个人,那正是暂住在府中偏院的顾文惜,一定是他们两人联手做局。
对一定是这样,只是他却不知道 这两人为何会合作,顾警言自认对两人不薄啊,这是为什么啊?
永安帝示意黄忠义取来账本和书信,略略翻了翻都是顾党一派收受江南各官员、商人的孝敬,每一笔多从几百两到几千两不等。
书信则多是他们联络军器所、锦州总兵、户部各科的来往公函,初看好似没问题。
但大皇子又呈上了两封被通政使截留下的奏报,两相一结合便知道,各部往边境送的东西,全白白给了蛮人,实际上祺国公所率大军早已孤立无援。
“原来竟是我错怪了他!”永安帝紧闭双眼,摸着两奏沾有血迹的奏报,不禁后悔不已,早年间两人一起上阵杀敌的回忆涌上心头。
他早该知道的,祺国公什么性子他会不知道吗?
待永安帝平复了心情,而后下旨,将所有人等全部押往诏狱,再经由三司会审,务必查到底,很快禁军进殿,除掉了官员的帽子、官服,将他们统一押了下去。
“朕乏了!退朝吧!”永安帝无力地挥了挥手。
康王却再一次出班启奏,“父皇,儿臣还要弹劾一人。”
永安帝何其聪明,顾警言都倒了,太子做为他的学生,岂能当真无辜,于是看了一眼太子,制止他道:“你随朕到东暖阁来。”
“是,儿臣遵旨。”
太子阴沉着一张脸回到东宫,他不知道皇兄会对父皇说什么,自己虽说是一国储君,但父皇既然能立他为太子,自然也能废掉,一切都在他一念间。
想到这里,他不禁急得团团转,脑子却想起了顾警言昨日所言,难道要当真弑父杀君?这个念头就像毒蛇一样盘踞在他脑中,而且还越勒越紧。
而后,他使人去宫里打探消息,但却不知为何这一次却没有得到任何信息,这让太子心中更没底了,难道父皇已经起疑,有意屏蔽了宫中消息。
天越来越黑,太子没有命人掌灯,自己独坐在黑影里一直在暗暗谋划,良久后,他终于下定决心,狠狠道:“无毒不丈夫,成则王、败则冦,干了!”
要怪就怪父皇为啥活得这么久吧,既已立了太子,名份已定,就没什么好犹豫的。
今天晚上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张敏在书房里静静写下四个大字,“请君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