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商贾稍稍理了理衣领,这才很是带着诚意道,
“条件就是希望澔爷您能为我家主子所用,您也知道的。
这年头帮派不好混,帮派说到底终究是那些大人物手底下养的一条狗。
想来您也发现了,越往后,这做起事来越是处处受到掣肘。
而这些只要澔爷您拜在我家主子门下,一切也就迎刃而解。
您无需再看谁的脸色,除了我家主子。”
这次杜澔很有耐心的听完对方全程,完后更是笑着点点头。
“看来你家主子确实很有能耐啊!就是不知道你家主子到底是谁?
总不可能,说了这么多,连名号都不敢报吧?”
听到这话,这中年人顿时正色起来,腰杆挺的笔直。
就见对方先是恭敬的朝着北方拱了拱手,这才高声道,
“我家主子第一个字乃是一个善字!乃是如今最励精图治,有心重振朝....”
“行了,我知道是谁了,原来是善跑跑啊!”
“啊?你....”
闻言中年人明显愣了愣,脑子里一时间没想明白这跑跑二字何意。
但很快就想到,去年自家主子的确是跑到旅顺去了,一时间他满脸羞红,指着杜澔的手都在颤抖。
“你!你!你你你....”
“别激动,我知道你家主子,倒也是个有点想法的激进派。”杜澔淡淡说着,语气格外平淡。
不过听到杜澔这话,对方脸色这才稍稍好转,只是随着杜澔下一句话,他再度破防。
“不过我没兴趣!”
杜澔摇摇头。
对方是谁他当然知晓,算是之前那些遗老遗少里面能做实事的那批人。
当然那些之前,要是后面那些昏招不出,他或许还能留个稍微好点的名声。
不过这也没办法,屁股决定脑袋,对方坐着的位置就是前朝的位置,自然是为那边考虑。
其实这家伙的搞市政,搞治理的确有很多想法。
比如建立首批公厕,在京师一带搞试验田,搞消防,搞巡警署,在各个街区设立办事处。
搞户籍统计,进行初步人口普查,搞学堂,扩建京城周遭道路,改善市容市貌。
建设公共市场,加上街面得以扩充整修,大量店铺入驻,提高了不少税收。
还提高了女性地位,比如他开的一家茶馆,就是楼上为女座,楼下为男座。
取消女性在戏院看戏的一些禁令。
在商税上,改为了一体纳税,以前是洋人进城买卖不交税,还有商人能够有法子合理避税。
现在则是一切全部纳税。
加上反贪,仅仅当初实行的一年时间,刨除开支,仅仅崇文门的税收一年就有六十多万两白银进账。
交通法他也是严格推行,甚至连他家婆娘违反了交通规则,都被他罚了十两。
对边疆事宜也有改变,比如给一边在边疆练兵,一边开办学府,一边勘探地方矿场,绘制地图。
还想法子利用边疆的地理优势提出建设呢绒工厂,建设当地铁路网的建议。
可以说对方在内政方面的确是有些才能,甚至可以说在当年,这位算是难得的图新派。
有想法,但可惜,出身决定站边,站边决定屁股,杜澔是不可能和对方混的。
其次,对方的缺点也很明显,其一最大的毛病就是看不清局势。
都什么年代了,还想着前朝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