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经纬看到囚车里呆滞的韩烨,心里一阵暗爽。
“高都尉辛苦了!”
高否见张经纬一身是血的样子觉得惊悚。
这血是木头的,军医止血的方法太粗暴了,原本想敷两团泥巴,硬是被张经纬拦下。
又是烧热水又是换绷带,就像接生一样,折腾了一整夜。
高否听了以后,下意识的收了收自己受伤的小腿。
在城里的时候就听闻,张少爷嘴对嘴救活了一个男人,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这未免也太伤风化了。
不过高否只是好奇之前一直纨绔的张少爷,为什么心中会有如此大义,在贾村的种种行为下,他敢断定这个张少爷绝对是一个值得效忠的人。
水防营内,各自都忙的不可开交,刘延之在统计着徭役的人数,正在安排一户户的送回家。
王怵还在记着那两本烂账。
几个捕快在询问这水防营的军官关于韩烨的一切,包括那些受害的女眷。
这场仗是他们赢了。
只不过坏消息接踵而至,王恍似乎已经完全出逃。没有任何消息,王恒已经认罪关进了大牢,但似乎有人帮他开脱关于走私的罪名。韩烨这边也有人来接应,一个晋王府的参将,官阶比皇甫长水还要大一级。
张经纬听到后很是无语,直接吩咐传话的人,让那个参将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哈?你去告诉他,他在想屁吃!”
原本他已经决定回今天云州,所以今天之内所有的证据都必须收齐了,这个时候跑来要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那个传令兵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脸上挨了一道鞭击。
“大人,那位参将执意要带人走,小人刚才前去回话还被挨了一鞭子。”
刘延之大怒,“真是岂有此理!晋州的参将也敢来我云州撒野!”
随即带着那个传话小兵出了营,张经纬怕刘延之一个文人在一群五大三粗的武夫面前吃亏,又带了几个军官跟刘延之一起出营。
水桥前,有个一身铁甲,红色披风的军官,对着赖都尉破口大骂,身后的队伍更是浩浩荡荡,给人一看就是来者不善的样子。
那军官气势汹汹,揪着赖都尉不放:“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什么叫今日不便?”
“喂,那边那个将军,有什么话好好说。切莫为难下人。”张经纬没等刘延之开口,对着那个参将直接喊话。
“哪里来的黄毛小子?这有你说话的份吗?”那参将看着张经纬,一脸陌生直接骂道。“我乃晋王府参将,鲍靖,你等可敢报上名来。”
刘延之行礼道:“下官云州同知刘延之,见过鲍参将,下官等人在此办案,不知鲍参将何故为难?”
鲍靖说道:“我奉吾王之命。接韩烨回王府,你等若要阻拦,那就别怪本将军心狠手辣了。”
张经纬一脸强装镇定,内心里已经笑到打滚:包茎?!你他娘的真是个天才,给你起这个名字。
刘延之怼道:“王爷的令,命不了朝廷的官。请将军回去转告王爷,莫再一意孤行,当以百姓为重。”
“一个区区从五品的同知,竟然敢这么跟本将军说话。我看你是找打!”鲍靖说着抬起鞭子就要打在刘延之的身上。
高否驾马上前,捏住了鲍靖拿鞭子的手,瞬间泄力,才救下了刘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