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经纬有点不耐烦了,催促道:“行了行了,这些都不是重点,赶紧讲讲关键的部分吧!”
田财深深地叹息一声,缓缓说道:“想当年啊,那可是好几年前的事喽。那时的田价高得离谱,上等田一转手就能卖出整整二十贯呢!要是这田附近的水利设施完备、道路通畅,价钱再往上翻一翻,卖到三十贯都不在话下呀!谁承想,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咱们田家村出了一档子事儿。村里有个的老人家离世,他那不成器的儿子竟然急着把家里的良田贱卖出去,只要区区十五贯呐!可真叫人匪夷所思。然而更邪门的还在后头,也不知道咋回事,那个卖田的年轻人突然染上了一场恶疾,没几天功夫就一命呜呼,惨死在了家中。偏巧那会儿朝廷又正在大刀阔斧地搞什么土地法改革,规定‘绝户土地不再收公,民之土地族亲授田’,我们村的村正族长瞅准了机会,二话不说就把那块田据为己有。不过嘛,他们倒也不算太贪心,后来还是以十五贯的价格转手卖给了郝艾明。”
张经纬听后眉头紧蹙,追问道:“这么说来,就是因为这桩买卖让他们尝到了甜头,从此便打起了那些绝户人家田地的主意,开始了绝户计划?”
田财一脸苦涩,缓缓开口说道:“刚开始的时候,确实只是那郝艾明一直在拼命压价,把价格压得极低!当时的我被派去收田,情急之下玉泉乡的刘老二一家被我杀害。然而,随着时间推移,我偶然间发现这里面居然存在着一个巨大的空子可以钻取。那郝艾明每压低一成本钱,而那绝户之地却能直接压下足足三成本钱之多!这样一来,中间就产生了极为可观的差价利润。于是乎,我便动起了歪心思,从中偷偷地昧下整整两成的纯利。可能真是,我田家世代相传的贪婪血脉在作祟吧,我不仅贪恋权势,对金钱也是有着无尽的欲望。就这么多年下来,连我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竟然已经积累起了千贯家财。”
张经纬再次质问道:“可你为什么要加害你的亲人?这实在是令人难以理解啊!”
田财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怨恨,咬牙切齿地说道:“亲人?哼,你知道为什么我的三哥会突然来找我吗?他那副丑恶的嘴脸,这么多年来居然一点都没有变!他此次前来根本就不是念及兄弟之情,而是想独吞钱财,妄图借我之手除掉五叔!”说到这里,田财的拳头紧紧握起,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即将喷涌而出。
张经纬皱了皱眉,轻轻叹了口气道:“即便如此,也不该用这种极端的方式解决问题。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必须将你送交官府,你的罪,交由太守来判罚。”
说完,张经纬刚要上前,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般”,突然暴起,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田财,口中大骂道:“好你个没良心的王八蛋!平日里我对你可不薄啊,处处照顾有加,没想到你竟敢昧我的钱财!”
郝艾明这一举动倒是把张经纬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