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张经纬怒目圆睁,满脸涨得通红,自己用力过猛,感到手掌一阵火辣辣地疼痛,但此刻他心中的怒火早已掩盖了手上的痛楚。
张经纬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高颎,愤怒地吼道:“你这个家伙,枉费了你这么多年寒窗苦读所学到的知识和道理,竟然能够说出如此荒唐无耻之话!”
高颎被这一记耳光打得有些发懵,他下意识地捂住被打的脸颊,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嗫嚅着说道:“经纬兄......我......”然而,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就被张经纬粗暴地打断了。
张经纬根本不给高颎任何解释的机会,他继续大声呵斥道:“今日之事暂且不论,但是你给我记住,从今往后,别让我再听到这样的话。这次所有开销全部从你的年薪里面扣除!还有,明日一早,你立刻组织军行前往城外搭棚施粥!”说完这番话后,张经纬气呼呼地喘着粗气,胸膛不停地起伏着。
“是。”高颎低着头,委屈应道。
就在这时,王二狗急匆匆地跑过来禀报说:“少爷不好啦!城外的难民正在疯狂争抢莜麦呢,现场混乱不堪,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动手打斗起来,已经见红了!而且还有许多妇女和孩童直到现在都没能抢到一粒粮食呢!”
听到这个消息,张经纬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他毫不犹豫地下令道:“快去把王校尉叫来,让他速速召集人马随我一同出城前去制止骚乱!”
王二狗连忙点头应是,转身刚要离去,却又突然停下脚步说道:“少爷,少夫人得知此事之后,已经先行一步赶过去了。”
张经纬听后微微松了一口气,但随即还是不放心地吩咐道:“那你赶紧派人去准备行军帐,如今秋风渐凉,别让百姓们受冻!”交代完毕之后,张经纬便带着一脸怒气匆匆离开,临行之前,他还恶狠狠地瞪了高颎一眼。
……
这行军帐特别宽大,可以容纳二十个士兵,所以军中多以帐为单位,一帐代表二十人,哪位将军麾下,也是说“帐下!”
钱明一脸愁容地走到张经纬面前,说道:“少爷,咱们已经搭建了整整两千座营帐啦,但人数实在太多,还是远远不够啊!”
张经纬沉思片刻,然后果断下令道:“那就在现有的营帐里多加些人进去,每座营帐尽量挤进三十个人居住。男女要分开住宿,至于那些孩童嘛,则交由他们的母亲来照看。对了……我刚才好像看到木头在这里帮忙搭帐篷的呀,他人去哪儿了?”
钱明连忙回答说:“九儿姑娘和她娘过来了,这不,木头那家伙现在正在帮她们一起起灶熬药呢。”
张经纬轻轻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那随他去吧。”
就这样,众人忙活了一夜之后,张经纬总算是能坐下来吃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煮莜麦了。然而,这碗莜麦毫无味道可言,为了让少爷吃得下去,钱明特意往里面添加了一些红糖,希望能改善一下口感。
也许是因为之前钱明一直在强调这莜麦有多难吃,所以张经纬在吃之前可是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看着碗里的稀糊糊,终于,他鼓起勇气浅浅地尝了一小口。只见他咂巴着嘴巴,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心里暗自嘀咕道:这口感怎么跟纯燕麦片那么像?
站在一旁的木头看着张经纬那副艰难下咽的模样,忍不住开口劝道:“少爷,要不咱们还是进城去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吧。您昨天整晚都没有合眼休息,实在不适合再吃这种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