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云州的所有官员都聚集在南门迎接太源府的驿使,皇甫长水带着守备营的大小军官着甲做仪仗,给足了张经纬面子。
张经纬站在那里,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控制。一旁的皇甫灵见状,轻声安慰道:“别紧张啊,很快的!也就是六拜十二谢而已,那些台词也都很简单。”然而,张经纬却连连摇头,急切地说道:“我真的不紧张,就是突然感觉尿急得厉害,可老师偏偏不让我去茅厕!”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众人纷纷转头望去,只见王二狗骑着一匹快马风驰电掣般地从城门冲了进来。他神色慌张,满脸惊恐之色。
王二狗还未勒住缰绳便大声喊道:“少爷,情况有些不对劲啊!”张经纬心中一紧,连忙问道:“到底怎么不对了?”王二狗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回答道:“排场......排场实在是太大了!”
张经纬听后不禁皱起眉头,疑惑地反问道:“什么排场?这排场难道不是岳父弄来的吗?”他心里暗自琢磨着,以为王二狗所说的是皇甫长水弄的仪仗队。
王二狗急忙摆手解释道:“不不不,我说的可不是城内的排场。而是送告身来的那个排场,简直大得吓人!有身披重甲的骑兵、手持盾牌和长枪的步人甲,还有成百上千名侍卫护卫左右,这样的阵势可不像是太源府能够摆出来的啊。”
张经纬一时间听得云里雾里,完全没有明白其中的深意,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什么?我还是没听懂!”站在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卢辉此时却脸色大变,他猛地向前一步,焦急地追问道:“什么!?可有宦官举牌?”王二狗忙不迭地点头应道:“有!而且数量还不少呢!”
卢辉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喊道:“这不可能啊,除非那是龙辇才会如此排场!”一旁的刘延之眉头紧皱,追问道:“你可曾看到黄罗伞?”王二狗被吓得浑身一抖,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小的不知道啥叫黄罗伞,但的确有一把紧闭着的大伞!”刘延之心头一紧,喃喃自语道:“万一是真的龙辇该如何是好......”
卢辉用力地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绝对没有这种可能性!龙辇要是行进到咱们云州,你我怎会事先连一点消息都收不到呢?”刘延之急切地又问:“那照这样算下来,大约还要多久才能抵达此处?”王二狗估摸了一下,连忙回道:“依小人所见,怕是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能到啦!”卢辉想了想,沉声道:“那就暂且先等等看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约摸一个时辰之后,一阵震耳欲聋的马蹄声响彻云霄,紧接着便是盔甲相互碰撞所发出的清脆“叮当”之声。这些声音由远及近,清晰无比地传进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此时,皇甫长水正稳稳当当地站立在高高的城楼上,将远方的景象尽收眼底。他定睛一看,面色骤然一变,惊呼道:“果真是禁军!来人呐,速速去告知城中所有军士,等会儿若是听到锣声响起,立刻行跪式军礼,切记千万不要抬起头来张望!”
城外的那队人马,速度放慢了些,
北城外的一些百姓,都跑过来凑热闹,步人甲连忙横着长枪,将他们挡出两丈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