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色虽然依旧,东方晨曦亦不见丝毫踪影,但时间渐渐临近,令二人身上压力开始激增,唤起正在休息的众人,子言即刻吩咐大家饮水用饭,保持体力与警惕,继续藏身,静等时机。而城外确是另一番场景,为保持大军计划隐秘,韩统领命令所有大军调动尽皆摸黑进行,众人不得点起火把,不得大声嘶吼,不得随意离队,更不得引火做饭,纵是马匹亦是带上笼头,且马蹄裹布,所有动作务必轻声轻语,悄悄进行,因此较大的攻城器械只能存放大营,将士们抬着云梯默默前行。
东门外,孙将军李代桃僵,悄无声息替代在此镇守大军,原将军周先良部则移师城外十里寒河,按计划在此设立屏障,并大肆收集附近船只、木料,而后立木河中,船中堆满砂石,凿船沉江,以此封堵大河。六千大军自夜里一直忙到日出,方才取得些许些许成效,周将军乘船亲自上前检验、测试,小船尚可漂行,大船则必触之,难以通行,方才带领众将士于大河两岸分别设伏。
反观北门韩统领处,则是另一番情景,只见他再次登上擂鼓台,奋力敲响牛皮大鼓,鼓声阵阵,传入城内。对此城上贼寇又是破口大骂:“一群土鸡瓦狗、废物周军,有本事来打呀,整晚敲鼓做什么?”“就是、就是”“明日定让他们好好瞧瞧大爷厉害!”“混账!”一个个虽叫嚣不已,手上却毫无动作,毕竟任谁一连几周,每天晚上听到这熟悉声音,能有所警惕呢?虽有人欲禀报贼酋,但听到“一群软弱如羊的人罢了,白日尚且如此,何况夜晚呢?若真有勇气,何必城外蹲守这么久,整日搅人清梦?”
“不是说有援军到来么?”“我也听说了!”
“是有,但只来了不到三千人,我自首领府上听说,后面的援军得明日晚上才能抵达,何况犬牙将军于今日下午被首领召回城中,任他有多少人来,也是白搭!”
“就是、就是!”“犬牙将军多厉害呀!”“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就此,城上贼寇依旧如故,不知危机临近。而远在东门外的孙将军听到鼓声,立刻派士兵打探,得到消息却令他啼笑皆非,一是擂鼓竟是韩大统领,而且不单单是今晚,而是自抵达莆阳以来,每晚如此;二是城上贼寇竟然毫无动静,略微想想,便通晓其中原因,这韩统领还真是妙人。当下机会难得,孙将军即刻根据东门情形开始攻城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