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会只带一对乳罩?怎么可能?”美伶老师表示不相信,带点质问的口气,在校委会里,就数她的语气最凌厉了,校长都要让她三分,何况是他。
“所以说,很奇怪了。我星期一晒的那对,星期二一起来,不见了,连衣架子也不见了。我还在一楼围墙边找了半天,以为是风吹下去了,但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星期二晒的那对,星期三起来,又不见了,但衣架子还在,又在下面找了半天,也是啥都没有。今天晒的,我想我得多留一个心眼,吃晚饭时,一看,还在,洗澡时,我特意留心了一下,也还在。不料,刚刚我睡了一觉,冥冥中我想起来看一下,打开后门,风呼啦一声吹进来,衣架子在阳台上摇摇晃晃,空空荡荡,什么鬼也没有了。真是见了鬼了。”
他的眼睛的余光看见,她又用她的素手压了压她的胸,似乎有点凉意逼人。
“你有没有下地上找一下?”美伶的思维来得快,不愧是教数学的。
“看是看了,但没看到什么,都是乱草一堆。下是没下去,黑灯瞎火的,万一窜出蛇来,不是要了我的小命?”
他抬头看着她,知道气氛现在已经变得比较自然了,一道亮丽的唇红横亘在他的眼前,像一道缩微的彩虹。他装作在严肃地思考,将左手撑在下巴上。
正在他想将目光往下移时,美伶老师又发话了:
“子温,拿上电筒,去下面找一下。”
他摸了摸后脑勺,有点为难地从茶几下拿出电筒。
“带上棍子,门后有一根,拨开草来看,不要真的被蛇咬了。”校长交待道。
出了门,他有点恼这个姜主任了,教务方面的事,由你主管,这是没错。其他的事情,怎么也不商量和请示,就直接对自己发号施令?在校委会里,自己和你其实是平级的,团总支书记也是正职啊,只不过校长叫我协助你搞教务,那是怕你能力不足,谁叫自己是校长的学生呢?你当真是把校长的女朋友身份当成是土匪的压寨夫人么?还那么一本正经,谁不知道你天天在校长房间睡,还没结婚呢,就这么明目张胆,还霸占着女老师寝室的一个名额,这就是睡觉领域的“吃空饷”啊。不过,也好,好到了安越老师,使她的男朋友来看她,不需要别人让位置了。
一楼是男生寝室,后面虽然也有包干区,但也属于卫生死角的范畴,杂草很杂,长得没有一点规律,沟道内泥沙俱下,淤积得污水横流,二楼阳台下的小小的遮雨空间里,乱堆着废弃的课桌凳,散架的扫把,竹篙,等等。
他胡乱地扫了一圈,除了一些废纸和塑料袋,还有一些蟾蜍和跳动的蛐蛐外,什么布料也没有了。
等他上去的时候,他们却散伙了,校长门都不让进,叫他早点休息,这事情已经安排人去处理了,不用他管了。
后来,政教主任告诉他,这事儿是他选出的学生会主席干出来的。他赶忙争辩,知人知面不知心,我选他当学生会主席,是因为他高大威猛,有威望,镇得住这些调皮分子啊,怎么知道这家伙青春萌动,色迷心窍,会动这种歪心思呢。
不过,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他建议的马上换掉学生会主席的提议,却迟迟没有得到实施,甚至直到这小子毕业,都没有换掉。他也故意装作不知道这事,其实组织上也从来没有向他正式通报过这件事,这个小主席也可能认为他不知道这件事,跟他打交道跟往常一样,毫无羞耻和羞愧之色,“真是无耻”,他当时是这么想的,不过,做事还是跟原来那么认真,甚至更认真了,令他省心不少,这在很大的程度上减轻了他的鄙夷。
做了坏事,怎么还能逍遥法外呢?安然无恙呢?仅仅因为能力强,就可以不处理吗?
他一直耿耿于怀,这次,校长是把他当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