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呀?”
禾花用手掌撑了撑下巴,作思考问题状,眼睛却瞄着世珍老师。他不知道世珍老师有没有使眼色,因为他的目光不敢随意摆动,怕他们看出自己内心的虚弱,但禾花很快地就做出了回应:
“对了,我明天跟我爸说好了,要去赴圩买肥料,走不开呢,况且,是礼拜六,你是不是也要休息一下?”
“她倒好了,不仅直接拒绝,还要把我劝退,听起来还蛮关心人的样子,哼,不支持我,还能叫关心,假惺惺!还亏她是个年轻人,肯定是学到了这两个家伙的老奸巨滑。不过,不要紧,我才不希望他们去呢,碍手碍脚,不好说话,人多了,怎么可能有真话?”他愤愤地想着,一下子竟无言以对。
不过,世珍老师反应仍然是极快的,哈哈地说道:
“那不行,绝对不行,人家肯定杀好了鸡公子等着呢,不能辜负了她妈妈的那番好意。再说了,她还很有可能在路口等着呢,不能让人家望穿秋水嘛,哈哈,是吧?邦宁老师?”在他们的心目中,邦宁老师仍然是德高望重的,不仅教过他们,还教过他们的兄弟姐妹们,在很多事项上,他仍然可以一锤定音,根据村民们的暗中的说法,他就是地头蛇。
邦宁不说话,慢悠悠地点上一根喇叭筒,看着烟卷升上屋顶的青瓦之间,才慢慢地说道:
“小袁啊,去还是你去一下,毕竟只邀请了你,我们去,那叫不速之客,可能家长不高兴。另外,只有你比较顺路,聊得好,就多聊嘛,住一晚都行,两晚我们也不反对,万一会摘菜量米,甚至杀鸡杀猪,这周就不用回去了,不是省掉很多爬山过岽的辛苦?如果聊得不投机,就转头就走嘛,她还敢把你吃了呀!是吧,相信你有这个脱身之计。作为校长,你去了,就代表我们去了,代表全学堂去了,哈哈,这是最高的重视了。哈哈,哈哈!”
他一听,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这时承认他是一个校长了。不过,做人老到这一点是无法辩驳的,想得全面,周到,只好答道:
“秦校长说得很有道理。体察民情我们老师义不容辞,家校合作嘛,教育不是学堂一家的事,况且,这个张绿同学,与几个姐姐截然不同,也只能从家庭方面找原因了。唉。”他表示自己并不是很想去这样一户存在是非的人家,免得有贪吃和非分的非议。
“不过呢,你要稍微注意一下,德开这个老婆呀,有时确实是会发神经,大哭大闹的,脱衣服甩裤子的,不要被她粘上了身,否则,就说不清楚了。情况不对,马上走,不要惹得一身臊。”老校长很严肃地说道。
这倒是他没有注意到的,竟然会做出不雅的动作,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盆脏水泼下来,一辈子也洗不清,不过,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