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这个乡巴佬,以为刚出社会的小姑娘好欺负,像发了情的公狗一样,见了母的就想上,亏他还娶了原来老校长的女儿,真是有眼无珠!”像是要发泄怒气似的,她猛加了一把油,他的身子不得不往后仰去。
他不敢说话。他敢怎么说呢?老校长也是自己的恩人,记得刚师范毕业时要报考自学考试,要盖单位的章,他当时并没有单位,就想到自己的母校乡下中学,毕竟,母校以他为荣,他以母校为傲,会议室唯一的锦旗就是他送上的。这时的校长正是袁人伦,他读初中时正在教育办公室工作,似乎也在某次大会上表扬过他,他的儿子并且与他同学,加上同姓的关系,似乎格外亲切。他找到袁校长时,校长正在田里干活,二话没说,卷起裤腿就往学校跑,打开老式的橱柜,郑重地给他盖下了一个红色的大印章,使他顺利地报考了自学考试,为后来改变命运打下了基础。这么好的校长,怎么能说他有眼无珠呢?乔老师也是,虽然教了自己一年多,但从他的口中,他获知了多少外面世界的事情,即使没教毕业班,功劳也是不能泯灭的,况且自己的手有一次被人用断了的啤酒酒口扎伤,也是他帮忙包扎伤口,按时帮他换药,虽然自己在英语课上说了一个“NO”被他重重地砸了一脑袋课本,但一看到自己拇指上的伤痕,怎么能一下子抹去乔老师的悉心照料呢?
“怎么不说话?生气了,骂了你的恩师?”油门又猛地慢了下来。
“不敢,怎么敢呢?嘿嘿,我置身事外——不好说,唉,我这个老师,就是太好酒了,酒能害事,害事啊。”除了怪酒,还能怪谁呢?
“不仅好酒,还好色!”她回头瞪了他一眼,“不过,好色也没什么不好,又很小气,老裘还几次邀他进城吃饭唱歌,他都不敢去,怕花钱呗,有色心没色胆,猴得老裘鬼一样,就是不上钩。”
“还有这种事?这老裘,是乔老师看不上她吧?”他的脸扭曲着,感到无比的别扭。这裘乐音,据说初中都没有毕业,就被下放在本地区最偏远的一个县的一个农场里负责种田浇菜,不知怎么地回到了城里,在什么厂的子弟学校教书,后面国企改革,这些工厂纷纷破产改制,“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她就又一次“下放”,不知道戴着什么帽子来的,一来就任了个工会主席,成了校领导,发音都不会,还教英语,对于英语大专的乔也来说,怎么会看得起她?
“有什么看不上看得上的?关了灯都一样,况且老裘也大不了乔也多少岁,这家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