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神若嘴角噙着宠溺的笑意，抬手轻轻抚摸着赤灵的头。
柔声道:“去旁边玩。”
见赤灵蹦蹦跳跳跑开，谢玄这才快步上前，微微躬身。
神色凝重地说道：“主子，属下无能，实在看不出这孩子的来历。”
她顿了顿，目光投向正开心啃着饼子的赤灵，接着说:
“不过，他身上的气息极为不祥，属下夜观星象，却只能瞧见一片黑暗，仿若无尽深渊，什么都窥探不清。”
“在族老的预言之中，这般被黑暗笼罩之人，向来被视作不祥之人……”
谢玄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敬畏与隐忧。
“呵～”神若唇畔逸出一声轻笑，如水波轻漾，却瞬间截断了谢玄的话头。
她莲步轻移，款步走到赤灵身旁，朱唇轻启：“不祥之人？”
此时，赤灵似有所感，抬起头，那双鲜红如剔透玛瑙的眸子。
直直地望向神若，眼中懵懂纯真，惹人怜惜。
神若却突然侧过头，看向谢玄，一双美目瞬间冷若寒星，瞳中戾气翻涌，仿若冰下暗潮。
吓得谢玄慌忙垂下眼帘，不敢与之对视。
“我是不祥之人吗？谢玄。”
神若的声音轻柔，却似裹挟着冰碴，字字透着彻骨寒意。
谢玄自是知晓神若的身世过往，那些隐秘沉重得仿若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
此刻更是一个字都不敢吐露。
她双唇颤抖，嗫嚅着：“主子……”
“行了，不必再说了。”神若慵懒地靠回躺椅之上，身姿婀娜，仿若一朵盛开的青莲。
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不祥便不祥吧，总好过我这生来不祥之人。”
谢玄心底升起一股苦涩，低垂的眸中闪过心疼。
“是，请主子日后与赤灵相处，多加小心。”谢玄咬了咬牙，终是把这句嘱咐说出了口。
又望了望神若，见她神色倦怠，便默默退下了。
其实，她心里还有千言万语，可话到嘴边，却只能无奈咽下。
而赤灵却好似没有听懂一般，继续啃着饼子，在所有人都未察觉的地方。
赤灵眼底骤然闪过一抹暗色，如夜空中转瞬即逝的流星。
神界之中，方夷脸上虽挂着笑，可那笑容却仿若裹挟着千年霜寒，让人感受不到丝毫暖意。
“神帝大人，玄苍神君他……”开口之人话未说完，方夷素手轻抬，一道寒光闪过。
“噗呲……”
那人瞪大双眼，满是不可置信地望着胸口破开的大洞。
身躯逐渐化作齑粉，缓缓消散于冰冷空气中。
方夷嘴角依旧噙着笑，只是这笑容生硬冰冷，皮笑肉不笑。
周围众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唯有方夷，竟突兀地笑出了声。
那笑声回荡在空旷之地，愈发显得阴森。
“玄苍神君？”他顿了顿，眸中尽是嘲讽与不屑。
“哼，他现在可担不起这‘神君’二字了。”
“神，本就应心怀悲悯，怎会伤害无辜之人呢？”
方夷微微仰头，脸上笑意更浓，那是阴谋得逞后的快意。
“继续派人。”
方夷眼中划过一抹狂热，那是即将搅乱风云、掌控乾坤的兴奋。
“是。”
有人面露犹豫，欲上前规劝，却被身旁同伴死死拉住。
只能无奈地咽下嘴边话语，隐入沉默的人群。